沈满知身形微滞,指尖分离,她站起身,有片刻的眩晕感,身子也在一瞬间腾空起来,让她下意识抓住了支撑物。
就几步的距离,秦宴风将她抱着走到客厅。
“记得关门,我不送了。”
哪怕最后的绅士风度,他都带着淡漠与疏离,放下人后,他回了房间锁了门。
数秒后,听到防盗门关闭的声音。
打开灯,他蹲下身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她不爱他。
有细碎残渣陷入指腹,清醒了片刻,脑海里走马观花似的闪过一些碎片。
不爱吗?
不爱的话,为什么要精心安排那场约会?
为他画惟妙惟肖的画像,在傍晚篝火旁,把自己唱给他听,酒意上涌时迷迷糊糊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还带他去寒露寺看望了湛云清女士,以及在寺庙里默不作声为他求的平安符。
若是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回来看他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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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该明媚耀眼,荣誉傍身,但是因为父母爱情的悲剧,她对感情的原则是能避就避,因为外来者的占有,让她失去原本该拥有的一切。
阿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从来不会对任何抛弃或放弃她的人,抱有希望和挽留。她无所谓家族权势,无所谓名声扫地,也无所谓任何感情。
若是这次,你仍由她走......她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周觅的话仍旧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秦宴风喉咙滚动,单膝跪地发出痛苦的哽咽。
手指蜷曲,玻璃碎片划破皮肤,滴落鲜红的血。
翌日立冬,温度骤降。
沈满知一夜未眠,眼底全是红血丝。
白虎提着作战包跟着她下车,沉默地站在她身后,等待来接他们的人。
他看着沈满知清冷的背影,心底喟叹。
祖宗从清晨六点接到温临的电话起,没说过一句话。
十分钟后,天空盘旋着的直升机降落在平地上,上面下来两个全副武装的高大男人,从头到脚都装备得严严实实。
走到他们面前,躬身后立正,一人接过白虎手里的作战包,另一人将一截竹节手环和一个透明袋递上。
沈满知偏头看了白虎一眼。
白虎懵逼,“这是您安排的人。”
她默然,递上自己的手机,又摸了摸身前的吊坠,取下一同放进透明袋里。
白虎瞅了一眼,是一枚戒指。
“有点太过谨慎了。”
话虽这么说,但沈满知还是接过手环轻轻扣在了右手上。
那两人缄默,等沈满知往直升机那边走了,白虎才有些恨铁不成钢般点了点他们俩,“不知道给祖宗留点面子啊?”
那人收好透明袋,戴着头盔闷声道,“祖宗前几天自己要求的,怕发生意外,让我们做足准备。”
白虎抿唇,再次叹息,快步朝直升机走去。
直升机上还有一名医生,落地京城郊外的一栋别墅,第一时间先给沈满知进行了简单的体检。
医生是一名外国人,看着机器上显示的数据眉头紧皱。
沈满知跟着扫了一眼,反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目前体征还算正常,别担心。”
医生确实比她还焦虑,“温先生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让您这个周内必须回多米尼亚。”
她穿上外套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手环,示意他别担心。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