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开视线,往窗外望出去,没说话。
唐铎继续道,“司佲背后不止整个粼江。”
沈满知轻笑一声,回头看向他,“所以那些事,师父您也都知道是吧。”
年初上山时,她亲自找过司佲,去年她的多次任务都有行踪暴露,怀疑有叛徒。可她毕竟不是粼江编内人员,插手不了,在司佲面前也是点到为止。
可哪有什么叛徒,不过是唯独针对她的防备。
“我以为,至少我在接粼江的任务时,我们是真诚以待的,没想到,我也是他们完成任务的一环。”
唐铎神色闪躲了一下,很多事呼之欲出也是无法开口,只落下一句,“他做事有他的考量。”
沈满知挑眉,“所以我生气也正常吧。”
“你年初决定离开的原因,也从来没有告知过他。”
“师父,您偏心。”
唐铎看着她,终是叹了口气,“你身体的事,我没有告诉过司佲,要真算起来,是他欠你。”
毕竟她是完成粼江的任务过程中,被逮捕做了实验体。
“有他罩着你,我总是放心点。”
沈满知不甚在意,“我没打算和他有过多羁绊。”
唐铎听着来气,“你对谁都不想有羁绊。”
“师父,”沈满知无奈一笑,“我一心想着您呢。”
唐铎吹胡子瞪眼,“又死不了。”
沈满知慢慢收敛笑意。
她提前一天去沈家看了奶奶,送了寿礼,就是因为得知师父昨天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向来尊卑有别的师父,认为她应该把亲人放在首位,加之她之前不告而别,这是回国后第一次来看他,仅仅是抄写经书,都是最轻的责罚。
入了师门,恪守规矩永远是第一步,她全盘接受。
沈满知撇去心思,眼神微亮,“您一定得长命百岁。”
司佲再次找上她,是三更前。
沈满知正系着腰带从浴室屏风后出来,长及脚踝的墨色半身裙随步摇曳,衬得细腰仿佛能盈盈一握。
这是沈满知的私居,连师父都不会踏足。
显然此刻坐着客厅的司佲有些越界。
她系着腰带,长衫遮住腰身,语气冷淡,“您有事找我,可以提前和我说。”
司佲丝毫没有避讳之意,“你不是忙么?”
沈满知抿唇,她确实微信回复了他没空。
“明天……”
“你在回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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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佲看着她,一只手搭在交叠的膝上轻扣,说出话却不容置疑。
沈满知提着水壶过去给他添了杯水,“您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