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风将贺兰黛送到了外院,得知沈满知被老爷子叫去之后,转身去了偏厅小楼。
细雨如丝飘在眉间。
庭院外,耶叔正为院外的年轻男人撑伞。
秦德扬略一抬眼看着青石板路前的侄子。
秦宴风颔首,“小叔。”
脚下却没停留地往庭院里去。
秦德扬半张脸隐如伞下得阴影之中,知晓他是来找沈满知的。
“待会儿再进去吧,应该还在聊。”
秦宴风脚下微顿。
雨水滴落在屋檐,溅落起深浅不一的水花。
“和贺总管聊得怎么样?”
秦宴风转过身,眉眼间是一贯的温和,“合作共赢,互利互惠,小叔已经谈好了,我全力配合。”
“这几年上面派下来的人对片区的形势了解得都不深,后期对周边城市走访会谈,秦家作为片区主要负责人,你得尽地主之谊多和贺总管交流沟通。”
“明白。”
两人在外面又等了十来分钟,老爷子才传话过来让秦德扬进去。
庭院相当于一个小花园,院门由青石板路铺就,曲径幽通直抵小楼大厅,这其中也有一两分钟的路程。
秦德扬一直守在门外并没有见沈满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除了老爷子外也并没有第二人。
秦宴风也随之进来,衬衣的两肩有些湿濡。
老爷子看着两人往客厅四处扫寻的神色,“人走了。”
秦德扬疑惑,“我一直在小院门口。”
秦宴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最后看向沙发上的老人,“爷爷找她谈什么了?”
老爷子轻咳两声,“满知这么久没回来了,我做爷爷的还不能找孙媳妇聊天了?”
秦宴风垂眸,心思不在这里,想要去找沈满知。
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睨了自己孙子两眼,“上次纪家小女回去告你状,纪老头说要撤资的事,满知倒是一心为你说好话,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别和纪家闹得太难看……”
他自然得把话说在前面,不然等夫妻俩凑一起吵起来,不仅孙媳妇没讨好,孙子也不亲近他了。
可恰恰也是这话,让秦宴风神色微凝,老爷子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劝说沈满知对这件事忍让?
他垂在身侧的手蜷曲握拳,先一步止住话题,声线冷沉,“爷爷,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秦德扬听着客厅里渐远的脚步声,择了处沙发坐下。
客厅里只剩下两父子,秦显国神色微沉,方才交谈时的和蔼也瞬间转变到凌厉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