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边才接通,像是浸润了冬雪般凛冽年轻的声音,带着散漫的笑意。
“阿宴,老婆哄好了?”
还没。
秦宴风神色柔软,“舅舅有心了。”
“你家老爷子非要赶在我前面发,让给他老人家算了……”
听到对面传来小声的法语交流,秦宴风微微挑眉,“舅舅在忙?”
男人走远了,脱下长板踩在雪地上,“今年来瑞士滑雪了,以前带嘉敏来过一次,她很喜欢,但是没赢过我,眼睛都红了一圈。”
秦宴风垂眸,“她可能是怕冷。”
气氛有一瞬的低沉,又被男人爽朗的笑声感染,“阿宴,新年快乐,记得带外甥媳妇去看看嘉敏。”
“好。”
霍嘉敏女士要是还在,肯定会很喜欢这位儿媳妇。
挂了电话,回复了几条信息,易文疏的电话切了进来。
“昨晚的事,是贺兰黛安排人做的,我已经报告给组织上面了,让她退出此次人质交接……阿宴,组织说,你不愿意带她回来接受治疗?”
秦宴风转身抵着栏杆,“我信不过他们。”
易文疏难得噤了声。
“他们仅仅只是怀疑沈满知人质的身份,就派出了那么多人来京城,更何况贺兰黛对她下了杀心。”
“阿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重建治疗室需要时间和设备,以她目前的身体情况,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贺兰黛的事情,我亲自去解决。组织或许在这件事上有些偏激,但出发点一直都是以治疗为目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并且已经有注射病毒得到药物阻断的成功案例,再拖,就真的来不及了。”
辗转夜里九点。
沈满知揉了揉脑袋,室内温暖如春,她撑起半边身子摸到一片柔软。
只只四仰八叉地躺在她身侧,呼呼大睡。
落地灯昏暗,她掀开被子起身,随意系上浴袍的腰带,赤脚下地。
是客卧。
沈满知打开房门,闻到令人食欲大增的香米味道。
背对着客厅正在厨房忙碌的人正是秦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