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知可以真假参半地与他周旋,也能出其不意地打直球。
“你是想让我亲口承认自己是人质,还是想知道,我与户口本上那位的感情深浅?”
习惯了别人一味地臣服,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司佲却丝毫没有被冒犯的不满,那双淡漠的眼只静静看着她。
沈满知说这话,就和她说自己惜命一样,一分是装出来的正经,九分都是假意。
“我对前者并不感兴趣,至于后者,”司佲搭腿上薄毯间的手指微动,单手操纵着另一边的扶手后退,“我并不觉得,一个不惜命的人,会对什么人有感情。”
沈满知听得笑了,手上的腊梅香气袭人,像是浸染着她身上的味道,萦绕在两人周围。
她回过身走到窗边,折断几支探到窗边的腊梅。
“你如何就觉得,我对他没有感情。”
司佲看着她的背影,素袍不厚,有淡淡的血迹渗透,她动作间向来随心所欲,不顾其他,像是不知疼痛。
所以每次受伤,她都习惯随意处理,草草了事,也因此早些年,肩胛处被刺进带毒铁签,留了疤痕无法消除,她纹了一枚弯月。
他身上松山白雪的清冷气质流出,像是在讲故事,起伏平稳,“有些人活在世上没有希冀、没有信仰,不知为什么而活,觉得自己有九条命似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终于命数耗尽,像是来人间白走一遭,便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