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姝唯美丽的脸变得狰狞,“这么一点点苦怎么能弥补我这么多年的痛。”
她轻轻笑着,对着床上慕念晚道:“我就是故意引妈妈过来的,你知道当妈听到你不惜承认罪行也要污蔑我的时候有多担心吗?她根本都没考虑过你爷爷现在受不得任何刺激。”
女人分明美丽的脸,此刻扭曲狰狞的可怕,“慕念晚,你知道吗?蓝夭夭的死就是跟我有关,可你永远都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你想认罪好重新立案调查我,我满足你。”
她微微俯身,笑得春风得意,“现在你连最后的亲人都没了,再没有任何顾虑,也不用再犹豫该不该认罪。”
“你坐不坐牢我都无所谓,因为这辈子你都将无法再心安理得跟阿深在一起。”
“我要看着你在深渊里挣扎,一一尝遍当初我所承受的那些苦和痛。”
慕念晚始终沉默着看着发泄着的贺姝唯,等她说完,才轻笑着道:“你因为我跟霍靳深在一起,害死夭夭;因为她生下我陪伴七年,又害死我爷爷。你用霍靳深和她的手夺走我最爱的人,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再原谅他们。”
“这样,无论这个案子我会不会被判刑,都将无法再从你身边夺走他们。”
慕念晚面露苍凉,“那些你曾经都拥有过,现在却在点点消散的感情,你将自己活得面无可憎,满手鲜血。我余生或许会锥心刺骨,可贺姝唯你也会夜夜梦魇,终日活在患得患失之下。”
贺姝唯笑得不能自己,“是!可那又怎样?总归他们都会在我身边,而你……只能独自承受。”
慕念晚原本空洞的眼神失神得厉害。
那些过往如白驹过隙,一一从脑海闪过。
须臾,她缓缓闭上双眼,轻盈的自居从唇齿间溢出。
“是么。”
霍靳深是在晚上九点多才回到医院接她。
慕念晚蜷缩在床上,听到动静抬头看去。
男人面无表情,只是过去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我带你回去。”
慕念晚没动,她盯着男人,“爷爷……”
“爷爷已经在老宅了。”
他到现在才过来也正是因为葬礼有太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办。
慕念晚没再开口,一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