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旬仙翁道:“你们当真以为这奇龙砚有益修行不成?我不怕告诉你们,这奇龙砚除了克制我们崆峒山至宝五麝神鼎,再无他用了。你们又非崆峒山出身,我便将这奇龙砚让给你们,你们知道如何使么?”
天枢道长听得此言,大惊道:“你竟骗我!”
天枢道长话音才落,便由西北向刮来一阵旋风。众人朝那边望去,只见一排法光飞冲而来,法光之中现出一颗金珠,时大时小,直奔十旬仙翁。十旬仙翁点足腾空,那金珠穷追不舍,并散出银白流光,灵蛇一般,试图缠住十旬仙翁的腿脚。重光散人遁光飞腾,放出瑶琴,全力襄助十旬仙翁;玉笛麻姑则吹出一烈短音,笛音未落,已见二十余玄影自伯寿岭四周聚拢,同西北方向那排法光混斗起来了。
黄玉笙嘀咕一声“元婴珠”,李冬寻道:“莫非付千钧也在附近?”
玄鹤宫那边,得天枢、天玑、瑶光三道及张松年相救,天权道长总算苏醒过来了。此刻他已须发尽白,形容枯槁,四人以元气相补,最多为他争得半日罢了。他刚要言语,天枢道长已流下泪来。
天权道长气若游丝,颤着嗓门,说:“我命不久矣,你们莫要浪费真元了。”
黄玉笙见天权道长醒来,走近几步,对天枢道长说:“来者恐怕是付千钧,。现下鹬蚌相争,谢师兄,我们该如何行动,还需你当机立断才是。”
天枢道长面露难色,说:“眼下情形未明,我想,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李冬寻道:“师伯莫不是想待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我要提醒一句,付千钧那枚元婴珠乃本门无上法门所炼,莫说天禄三仙了,便是再加两个十旬仙翁,也未必可以稳赢付千钧的。何况由北天那团法光看来,付千钧随行一众决不可小觑,眼看天禄岛那帮弟子就要顶不住了。素闻付千钧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闯岛定是为奇龙砚而来,足见奇龙砚确非寻常法宝。与其指望人家两败俱伤,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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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玑道长说:“师兄,李掌门说得不错,天权道长为了奇龙砚,现下仙根尽断,修为全失,若叫旁人抢去,丢脸事小,天权道长这番牺牲也太不值当了。”
天枢道长踟蹰片刻,对黄玉笙说:“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定夺了,不知黄掌门有何见地,若你也同意动手,那便动手吧。只是我总觉得,眼下俗修弟子不便运功,我们三派到底力量单薄了些,万一错判形势,那便糟糕了。”
“天权道长付出此等代价,我们自然不能将奇龙砚拱手让人。李掌门,我与你合力,从十旬仙翁手上抢走法宝。谢师兄,你与天玑道长牵制重光散人和玉笛麻姑。”言及此,黄玉笙眺向西北向,只见半空法光夺目,酣战正浓,她又道,“瑶光道长便带领松年和李掌门三位护法弟子提防那头。”
寅尘子上前一步,道:“可惜我们这一干人等现下三华动不得。若能助各位一臂之力,我等虽修为平平,相信趁他们两相争斗,也有十成把握帮三位掌门将那宝物抢到手。”
黄玉笙笑道:“各位俗修仙友与我们仙山从来都是共进退同甘苦的。眼下你们守在此地非但帮不上忙,反有危险,你们不如先行退去,各自闭关修养,待经脉复畅,我必召集各位相聚长白山。”
奇居道人说:“这如何使得?仙山只有你们几位,力量实在单薄。我们现下离岛,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寅尘子瞥奇居道人一眼,说:“依我之见,不如由三位掌门取我们俗修中人内丹入法。我等虽无力施法,数百年修行却不是全然无用的。在场的俗修弟子也有五十人,我等修为虽不出众,若得三位掌门取内丹施用,合并道行,法力实在了得。不知奇居道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