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鸠尤神剑112

鸠尤神剑 乔戈1984 3486 字 2个月前

十旬仙翁对天枢道长说:“还是掌门思路奇绝,在下万分佩服。”

天枢道长说:“方才重光散人和玉笛麻姑合奏之曲精妙非常,二人化元运气之道合以方才奏鸣的指法定是一阙剑谱法门。”

十旬仙翁笑道:“而且依我之见,这阙法门是以气化剑,再以剑归气的路数,长于进攻。”

二人言语间,阵内天关大开了。重光散人和玉笛麻姑如法炮制,法器冲向天关却凭空消失,随即又从时关飞出,朝二人袭来。重光散人双手行三清指诀,将一阴一阳两股罡气导向瑶琴,谁知那瑶琴非但未作响动,反在半空旋转不息,将三根琴弦甩向重光散人腰身。重光散人以剑指诀引一团冰焰,抹在三根琴弦之上,那冰焰登时蹿开。他又朝那三根琴弦轻弹三指,只见弦丝大半断作碎屑,余下部分则缩回琴身,绷在弦眼上了。

玉笛麻姑那头,明面上看玉笛仍为她操纵,那玉笛奏出的乐声却诡谲怪异,自作主张起来。此刻乐声并不攻人听宫,却将众人眼前所见肆意扭转变形,甚而化出利锥、尖针,令四人冷汗不止。

重光散人从旁襄助,朝那玉笛输以真元,竟无半分效力。天枢道长闭目运气,传声于重光散人和玉笛麻姑,道:“散人,你炼一股五行独木的纯阴罡气;仙姑则炼一股五行独木的纯阳罡气。你二人将那玉笛推至音位,我便速速入阵帮你们脱困。”

二人依天枢道长所言施法,阵内登时雷声大作。天枢道长飞入阵内,十旬仙翁随之而动,二人合力卸去此阵,玉笛麻姑这才降服自己的法器。此后数日,他们四人又试了好几次,莫说推演出剑谱了,重光散人和玉笛麻姑甚至几次遇险,好在天枢道长和十旬仙翁及时出手,方才化险为夷。

天枢道长同十旬仙翁再三商议,决定以通天幻形大法召来天权道长。论仙资,天权道长说不上鹤立鸡群,不过他心思细密,与天枢道长又几乎同时入门,天枢道长最信得过的,除他以外再无旁人了。

天权道长来了天禄岛,一见十旬仙翁便道:“你们岛外妖气缭绕,莫非魔界中人也对我们玄鹤宫的《虹贯九霄》有兴趣?”

十旬仙翁与天枢道长相视一笑,对天权道长说:“这些邪魔外道觊觎的自然不是《虹贯九霄》,其实当年我师伯极乐仙姑的法宝奇龙砚正巧在我岛中,那些妖怪是冲着奇龙砚来的。”

天权道长并不追问奇龙砚,与天枢道长及天禄三仙言谈几句,详细问过四人此前布阵之法,随即笑道:“依我之见,诸位先前多次布阵反演剑谱,其实已成功在望。屡次失败,不过是一窍难得罢了。”

十旬仙翁道:“当年张僧繇画四龙不点睛,只说点睛则飞天。众人不信,为二龙点上眼睛,则二龙腾空而起,冲天而去了。点睛之笔轻则轻矣,却又是重中之重。”

天枢道长说:“岛主所言极是。师弟,我们若能重振《虹贯九霄》的神威,我们玄鹤宫一派来日便无需夹在重明、白泽二派中间以求平衡之道,安稳生存了。”

天权道长面露难色,说:“长远之事眼下倒不必说了,还是将剑谱复原要紧。”

当晚天枢、天权二道议事,天权道长直言不讳,道:“师兄对那三人究竟有多少了解,竟在他们跟前将我们玄鹤宫的困境如实告知?”

天枢道长起初不解,稍作思忖,才想起自己白日所言,道:“这天禄三仙我的确了解不多,不过我们玄鹤宫的处境,仙魔二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眼下,我们与三仙合作,若能将《虹贯九霄》发扬光大,对玄鹤宫实在是难得的机会。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有极乐仙姑的后人和奇龙神砚。”

天权道长摇头道:“师兄想利用天禄三仙,为玄鹤宫谋划前途,我自然明白。我只是担心,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便遭了。师兄莫要忘了,丹霞七杰,只有我们二人和玉衡、瑶光是师父嫡传弟子,那三个皆由师伯点化入道,若非师伯死的早,他们又岂会改拜于师父座下?更不必说,晏孤鸣当年若没有身中褚流年的掌毒,毒脉入心入脑,以至于癫狂失智,残害同门,师兄也没有机会顺利执掌丹霞。天玑是何想法师兄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每走一步,总该小心谨慎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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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道长笑道:“天玑时时自作主张不假,但是,取我而代之,我想她还是不敢的。再说了,自我接任掌门以来,哪桩事我不是在为玄鹤宫着想?其实当年祖师爷赶走玄凰圣君真真是我们玄鹤宫的一大损失。师伯虽也仙资卓绝,奈何死的太早,他开创的法门,神威出众者,无不是缺头断尾,未能尽善,实在可惜。一千多年来,我们玄鹤宫总是落于人后,如此憋屈窝囊,前人忍得,我忍得,难道还要让我们玄鹤宫后继者也忍下去不成?若能收纳一两个仙资出类拔萃的徒弟,或许也有中兴本门的希望,然而松年和绍泽是何资质,你我心中有数,这许多年新纳的册外弟子和灵官童子莫说仙资出众者了,连仙资中人之上的也不过寥寥。门庭越弱,越难收纳人才,人才凋敝,门庭则越发衰弱。师弟,不是我信得过天禄三仙,实在是……”

天枢道长说到此处,似有难言之隐。不必他明言,天权道长已猜出他动机何在,叹道:“师兄既下了决心,我也不说什么了。我自然明白,师兄是一心一意为玄鹤宫着想的,只是那岛主似乎城府极深,我们还是多提防些吧。况且师兄,我倒觉得,《虹贯九霄》固然威力了得,纵使我们将剑谱反演成功,难保其戾气未消,来日修炼,终归只是锦上添花的法术,倒不如将心思花在那奇龙神砚上。师兄莫非忘了,十二年前,冷面狐曾说起这奇龙砚。唯有我们玄鹤宫弟子方可破其咒法,复其神力,只要有奇龙砚在手,我们玄鹤宫一举成为仙家正宗便指日可待了。”

天枢道长思忖道:“奇龙砚有没有此等威力,倒还难说。若这法宝真有此等威力,天禄岛主近水楼台,岂有不占之理?”

天权道长说:“冷面狐之妻是玄凰圣君关门弟子,想来,冷面狐所知之事,十旬仙翁未必尽知。奇龙砚神威乃灵毗上仙所废,要推演破法之方,哪是寻常人等办得到的?”

天枢道长说:“你所言也有道理,不过这件事还容我细细考量才好。”

此后半月,天枢、天权二道便在天禄岛中一心一意钻研《虹贯九霄》曲谱的奥义,以及紫香玉露丸、六尾玄狐和辟陵池水的阴阳五行之妙。几番试验,在黄泉七幡阵以外,他们又引入八仙过海阵,将这二阵关门合和之处加以融通,以呈阵外有阵之势。只可惜二阵合一之后,重光散人和玉笛麻姑虽再未遇险,反演剑谱之事却并不顺利,每到重要关节,二人总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冲破玄关。

这日天枢、天权二道在市集偶见两妇人织锦,手法不同寻常,遂驻足观看。那两位妇人见二道面生,一白衣女子问:“二位莫不是岛主请来的贵客?”

天枢道长笑答:“贵客倒称不上,只是来岛上同三仙切磋仙曲罢了。”

天权道长问:“素闻凡间有一种稀世帛料,叫作玉沥锦,三色成章,自有一股酒香。二位纺织的,可是此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