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香道:“母亲是死是活我并不知晓。总之……”
付晚香话音未落,不言师太突然惊呼:“不好,钟鸣岛出事了。”
顾乘风道:“钟鸣岛有阵法佑护,一般人等怎可轻易闯岛?”
不言师太道行真武指诀,闭目默念心咒,旋即起身,对众人说:“闯岛的是天、神、妖三魔。”随即对她随行弟子道:“我们速速回岛。”
黄玉笙自然不愿淌这浑水,奈何顾乘风一句“不言师太,贵岛有难,我们愿鼎力相助”,将黄玉笙架在高处,实在下不来。她只好对不言师太说:“你我到底同门一场,邪魔胆敢闯你的钟鸣岛,便是不把我们重明观放在眼里。我身为重明观掌门,便不可坐视不管。”
于是这一干人等径直飞往钟鸣岛。登岛之时,岛中弟子同邪魔交战正酣。若钟鸣岛上弟子无一伤亡,仙家这一众人等倒可抵御三魔及其弟子,眼下岛中弟子折损大半,仙家处境之艰难可想而知。一路上,黄玉笙都在忧心一件事,眼下重明观得力的五代弟子都要深入险境,万一他们有什么闪失,重明观莫说保住仙家正宗之位,此后一蹶不振也是大有可能的。于是她传声于重明观弟子,道:“一会儿上了岛,你们切莫逞能。这三个魔头一同闯岛,多半是为那两个邪魔而来的,我们不宜与其纠缠。万一他们对我们仙家痛下死手,你们且记住,任何时候自保要紧,莫要管我。”
仙众才刚登岛,便为天魔冰阵所袭。不言师太以三清指诀化出六朵莲花,花瓣四散,各挡一支冰锥。其余人等则凝元聚气,以防漏网之鱼。那冰阵既退,天魔便由一株柏树顶冠现出真身,摇着玳瑁扇,笑道:“来得如此齐全,真是难得了。我已恭候诸位多时。”
不言师太眼见天魔身后一片狼藉,飞上十余丈,道:“你们残害我岛中弟子,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她朝天魔身后撒出一张白色丝网,那丝网兜住几个修为浅薄的小妖,即刻将其一一裹束。天魔见状,抛出玳瑁扇,将那扇骨炼作十余怪鸟,攻向仙众。与此同时,神、妖二魔已由远处遁影而至,现于天魔身侧。
黄玉笙一面以幽冥鉴驱散怪鸟,一面对弟子道:“你们分头去对付三魔的徒子徒孙,这三个魔头,交给我和不言师太。”
四人几乎齐声恳求与黄玉笙共抗三魔,黄玉笙蹙眉冷面,道:“你们连师父的话也不听?”
言毕,黄玉笙蹿上高空,传声于不言师太道:“我们不如联手施五浊金斗,兴许有机会拖延足够时间。这神魔门下得力弟子并不多,那妖魔门下,除去扶风圣君,其余门徒也不过尔尔,唯独天魔门下的灵虚子,相较之下魔功最是精湛。如果风儿他们能联合你岛中弟子,趁我们拖住三魔的功夫灭去几个妖孽,我们兴许还有两成赢面。”
不言师太听罢,传声于岛中弟子:“你们全力配合重明观四名弟子,专心对付三魔门生。不得我的命令,不许助我攻敌。”
三魔此刻已各展魔功。神魔化身绿影,在不言师太和黄玉笙周遭蹿飞不止,并以毒瘴攻之。妖魔则施展求死诀,与神魔相互配合。天魔双臂急挥,将青黄散化入流烟,推向不言师太、黄玉笙以及留在原地的重明观四名弟子和杨雄。
重明观弟子飞身躲避,杨雄却行遁土之术,在一块岩石后方遁地而出。接下来,重明观弟子眼见五浊金斗阵法既成,三魔随不言师太和黄玉笙凭空消逝,这才朝岛中战势胶着处飞去。杨雄见状,高呼一声“我助你们一臂之力”,旋即随重明观弟子而去了。
灵虚子修为了得,顾乘风早有见识,不过此刻顾乘风有鸠尤神剑在手,那灵虚子又单剩司空徒这一个得力弟子,顾乘风应付他,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扶风圣君修为不如灵虚子,道行却还胜他数百年,故而法力充盈,擅以持久之策拖垮敌人。他手下又有十余弟子,修为道行自然羸弱,若与他全力配合,施些刁钻至极的法门,左仪、苏荣、柳浊清三人是疲于应对的,需同数名岛中弟子合力,才不至于吃亏。
至于凛梅仙,她有伤在身,若不是神魔坚持要来,此刻她已躲回洞府养气疗伤了。
其实这次强攻钟鸣岛,天魔的打算是,既然先前境、神、阳三魔皆有消耗损伤,便由他天魔一系和妖魔一系联手。反正仙众在东海必有一战,纵然他们及时赶回钟鸣岛,毕竟力量单薄了些。莫说天、妖二魔合力了,便是他独闯钟鸣岛,他也有六成把握。只是为了硬破钟鸣岛外的阵法,保险起见,才与妖魔联手。
神魔凡事乐于旁观,不过眼见参事的六位护法明王五位都亲自出了力,他又觉得自己一人置身事外似乎有失“三圣”之名。加之强攻钟鸣岛毫无风险,救出常朝云,高低算个功劳,他便自告奋勇,加入天、妖二魔之列了。凛梅仙此刻虽力不从心,好在率了一班未入正室的师弟师妹,倒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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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此刻与十余钟鸣岛弟子合力应付凛梅仙,起初很有些先发制人的猛劲儿,无奈他血魄本不充盈,只图一时强攻,自然后劲不足。不过一盏茶功夫,局势便颠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