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还好吗?”他如今外表光鲜亮丽,但季嫣还记得上上次见他时,他满身血污的模样,切片对切片,也是足够心狠,如今季嫣回想起来,也会忍不住开玩笑似的感慨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们殊途同归都是一人,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已经好全了。”奉殊嗓音不知不觉哑了几分,执念在见到她时已化作心魔,灼烧着他的肺腑。
又问:“公主近来可好?”
季嫣闷闷点头,她没有什么不好的,从前也好,现在也罢,大部分情况下,她都好得不能再好。
奉殊在地牢受刑,戚衡为昭国上阵杀敌,裴玠被迫成为人宠又被挑去脚筋,裴砚之在冷宫不为人知的二十多年,包括殷玉如噩梦一般的童年,真正过得不好的人,是他们。
一时间悲从心起,季嫣不知何时双眼竟微微湿了,她扭过头,问奉殊:“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奉殊愣住,想揩去她眼角的泪,但又怕公主不喜,并未僭越。
公主问他有什么想要的,他几乎不假思索:“奉殊只愿公主喜乐。”
季嫣抬头看了他许久,点头:“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公主微微撩起裙摆,似有什么急迫的事要离开,奉殊还未来得及多看她几眼,只望着那道杏色背影,欲言又止。
季嫣走到了一处无人的空地,缓缓抱膝蹲下:“霁生,你在吗?”
霁生不见人影,但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里,他“嗯”了一声。
“他们是你的一部分吗?”她低声问道,也怕听到不希望听到的回答,心情如波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