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楚慕倾不清楚,她此刻正坐在储秀宫容贵妃的对面。
兴许是这段时间太过不得志,容贵妃面色苍白了很多,楚慕倾今日见到她的时候,瞧见她罕见的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脸上也只是浅浅的上了一层妆。
瞧见她进来,容贵妃显得有些意外,随后招呼着她坐下,问道:“明惠怎么来了?皇上居然肯让你过来看本宫,你去求了太后?”
楚慕倾也没推辞,顺着容贵妃坐在了她下首,也没回答容贵妃的问题,反而问:“姑母最近过的可好?”
容贵妃冷笑一声:“本宫倒是小看孟芙了,孟家在她身上只怕是下足了功夫。”
她也小看了皇上对孟芙的宠爱,只怕是把当年对拂衣的感情和愧疚,如今尽数放在了孟芙身上。
而宁远将军府的这颗棋子,如今入了宫,帮着德妃与她作对,让她吃了不少亏,这个孟芙,比当时的淑妃和现在的德妃加起来还难对付。
“她身份特殊,皇上自然是疼爱她的。”楚慕倾随口道。
“难得你能过来,外面情形如何了?”容贵妃不再说孟芙,反而问起了宫外的事,她如今被困在储秀宫,消息总是没有那么灵通,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还是知情的。
“姑母睿智,今日我过来,便是想和姑母说此事。”楚慕倾抬了抬眸子,看着容贵妃说,“姑母想来已经知道了假币之事,那事原是老家三房做的,但是坏就坏在祖母收了分红,如今三房的账本已经被查到了,永宁侯府根本脱不了干系。”
“姑母,造假币是死罪,况且这假币还用在了赈灾上,如今海州民声鼎沸,皇上定然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不然如何平息海州乱局。”
容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而后沉声道:“本宫自是知道,贤王好算计,这局只怕是计划良久,可海州雪灾事出突然,他们又如何能料到。”
“姑母。”楚慕倾突然唤她,随后轻声说,“姑母,你知道永宁侯府在淮南出事之后给李府送过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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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容贵妃突然站起身,眼睛瞪大,随即马上否认,“不可能,侯府不可能做这种事。”
“姑母,你我都知道永宁侯府不可能做这种蠢事,可这事既然有人存心要栽赃到咱们头上,连父亲身边的人都能收买,便说明地方做足了准备,姑母,如今各种证据已经摆在了皇上案前,若说只铜钱一事还能想法子周转,但牵扯到淮南兵权,皇上只怕已经在心里动了杀心了。”
送礼这件事,只有楚长松的人做的才能将事情栽赃到他头上,要么那个人是被收买了,要么他一开始就是贤王他们安插在楚长松身边的人。
楚慕倾觉得贤王没有那个能力,这事八成是那位在多年前就开始谋划的宁远将军做的,包括孟芙,包括远在湖州的巩家,也包括这个在楚长松身边的人。
他可能并没有做到楚长松的心腹位置,不然早就送了其它消息出来,但他只要是楚长松的人,只送礼一件事就能攀咬上楚长松。
容贵妃心头一震,她这些天在宫中反复斟酌,不断分析这件事的利弊,可今日楚慕倾带来的消息,却仍然让她浑身发冷。
她自然清楚淮南兵权对于皇上的重要性,显然皇上现在已经怀疑他们暗中谋夺淮南的兵权了。
“姑母,禁军前些日子围了府,后来虽然撤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之后不会再进去,此事注定要见血,您是想看见自己和端王表兄的,还是永宁侯府全族的,又或者是”她顿了顿,在容贵妃惊诧的目光中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而后伸手扶着容贵妃坐下,在她耳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