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时间越久,费羡宁就越暴躁,不断拍打车门。
夏枢终于回过神,推开车门艰难下车,费羡宁一瞬认出是她,登时新账旧账怒火滔天:“又是你这个臭女人,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费羡宁手还没伸出来,夏枢却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费羡宁吓了一大跳:“喂,别给我来这套噢!”
三个小时后,医院病房。
夏枢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的最后是母亲穿着的白底绣着牡丹的旗袍坐在亭子里,对她挥手,让她走了永远也别回来。
“喂,喂!夏枢?”费羡宁坐在一边叫她,眉心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夏枢睁开眼,入目是医院的天花板。
“既然醒了,那修理费、住院费、时间损失费以及精神损失费付一下!”费羡宁凶神恶煞地抖着腿催债。
夏枢认出了他,却忽然笑着哭了起来。
费羡宁猝不及防:“你……你你哭什么,想赖账是吧,我不吃这套!”
夏枢伤心地哭着,眼泪接连倾泻而下,痛苦地表情不似作伪。
费羡宁急得咬牙切齿:“我跟你说,你别以为你掉几滴眼泪我就跟那两个笨蛋一样会心疼,我这个人铁石心肠,女人也不……”
夏枢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他,抖着身体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费羡宁这下彻底慌了,浑身僵硬,想要掰开她的手,却不小心碰到她温热的眼泪,最终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
过了许久,夏枢哭累了,嗓子也哑了。
费羡宁干了点人事,给她端了杯热水:“你到底怎么了……”
夏枢喝了口热水,已经彻底恢复冷静,抬眸看向眼前这个被雨水淋坏发型的蠢狗,想笑,但还是选择了低头喝水,“我奶奶死了。”
“你奶奶死了。”费羡宁平静复述,然后又大吃一惊:“你奶奶死了?”
“嗯,死了。”
费羡宁说不出话来,“你、你奶奶死了你……”
“费用我会付给你的。”
“不是,我倒也……”
“那你是想要别的?”夏枢抬眸。
“什么?”费羡宁用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望向她。
夏枢解起扣子来,费羡宁直接跳起来按住她的手:“你他妈也想阴我!”
看他这个反应,夏枢噗嗤一笑。反应过来是被耍了,费羡宁狠狠打了一下她的手退得老远。
“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夏枢起身,将一头长发束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