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桑榆晚转头看了一眼顾东隅,顾东隅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桑榆晚会意,连忙捂着脸哭泣道:“这位小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可怜我的爹爹客死异乡,如今我和哥哥连为他准备一口薄棺都做不到,实在枉为人子……”
她这么一说,人群中有些人不由得有些微的动容,然而那两个乞丐却像是存心要跟他们作对,领头的那个嗤笑一声,“你枉为人子,那就去死啊,说这么多干什么?你们三个一起死,到时候一起埋,还省去三口棺材和你哭这一番。”
桑榆晚紧了紧袖中的刀,但忍住了,没有理他,她配合着顾东隅的唢呐声准备继续哭,然而对方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那两个乞丐绕到她身后,其中一个用竹竿去戳地上的烂草席,“诶,这里面还有个人,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跟你们一起的?”
桑榆晚哭着说道:“我,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我和哥哥是第一次到豫章郡来,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二位……竟惹来你们如此针对……呜呜呜,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周到的,还请二位见谅,我们不是故意的……”
可对方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领头的乞丐笑嘻嘻地说道:“你们没有地方得罪过我,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骗人罢了。”
桑榆晚泫然欲泣,“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那个乞丐说道,“既然是死人,那一棍子下去应该也不会有反应吧?”
他说着,不等这两个人阻止,便一棍子狠狠敲在了孟北海露在外面的大脚趾上。
孟北海当即“嗷呜”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
骗子当众现形,豫章郡的老百姓们恐怕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刚刚还稀稀拉拉几个人的现场,立刻围了一群人。
桑榆晚默默捂住脸,祈求等下挨打的时候不要伤到她。
孟北海抱着脚,金鸡独立地靠在墙边,“哎哟哎哟,好痛好痛。”
顾东隅走过去,扶住他,对那两个乞丐怒目而视,“你们想干什么?”
另一边则在孟北海耳边飞快说道:“快,快装死。”
孟北海转过头,惊讶地看向他,顾东隅不由分说,一脚踹在他受了伤的那只脚的后跟上,孟北海吃痛,“嗷”地一声哭了出来,“你大爷!”顾东隅顺势让他倒下来,伏在他胸口上,惊讶地问道:“弟弟!弟弟!你怎么了弟弟?”
孟北海眼中含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也知道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依他所言,闭上眼睛继续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