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明天就到。”何书颐自顾自地说,“一定能把他治好的。”
孩子执迷不悟,何敬干脆挂断电话,另作打算。
何书颐反倒松了口气。父亲从来不会说重话,先挂电话的行为已经算是宣泄火气,之后便不会再来找他麻烦。
可这次他失算了。
何敬没有妥协纵容,派来数十名保镖,生拉硬拽。
“干什么?”何书颐躺在地上,双臂抱着大树。
保镖带着墨镜,嘴角线条硬冷,丝毫不怜惜他的泪水,扬起大脚往他的手腕上踩。
何书颐疼的呲牙咧嘴,余光一直看着那扇敞开的房门。
“把他一个人留在山上,他会死的!”
屋里的人听到他的哭声,纹丝不动。
“我妈同意我留在这里陪他!”何书颐娇生惯养,这几日每天守在班景床前,身体羸弱不堪,不出三回合,就被扛起。
“少爷,别让我们为难。”
身体骤然腾起,他们离屋子越来越远,何书颐大声嘶吼,“放我下来!”
他挥拳捶打保镖的后背,吐字清晰,“班景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直升机轰隆升空。
喧闹戛然而止。
班景取下口罩,望着窗外的绿海,思绪纷乱。
月亮踩着疯长的树杈爬上夜空,他的身体越来越凉,忍着不适,点开邮箱,用颤抖的指尖坚定地敲出一行字:亲爱的何书颐,见字如面……
字数过万,他摇着头,一键删除。
不写遗书了。
他决定留一封情书给何书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