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度。”他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忧心忡忡地嘱咐何书颐,“你先给他喂点退烧药,我向上面报备一下。”
说罢,他快步离开。
小区设立的隔离点,是针对从省外返家的居民。入住十四天没出现异常,便可回家。
隔离点建设到现在,班景是第一例可能感染的患者。
“班景。”何书颐轻声喊着,用手捧起他的脸。
隔着橡胶手套,掌心仍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他妈让你撞上了?”全市六十五例,感染概率堪比中彩票。何书颐慌神,替他盖上被子。
随即找杯子冲感冒灵,掰开班景的嘴,一勺一勺往里喂。
班景烧的迷糊,用舌尖抵出苦涩的药水,齿间溢出沙哑的哭声,“我好想……”
“你想什么?”何书颐眼眶发酸,轻轻握住他的手。
早知道意外来的这么快,他当时绝对不会顾及班景可贵的自尊心,直接用特权将人掳到国外,一起去看冰川雪景。
班景迷迷糊糊地喊着,“我想回家找我妈妈。”
“找哪个妈啊!”
何书颐粗暴地捏住他的脸蛋子。
一通掐捏,班景被迫张开嘴巴。
何书颐抬起杯子,往他的嘴里倒药,“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妈妈。”班景咽下药水,泪水涟涟。
药里含有安眠成分。
他说着胡话,沉沉地睡去。
何书颐独自消化情绪,联系国外的医生,细谈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