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沈望京抓住他的臂弯,目光暗若灰烬,“今晚……真的很抱歉。”
“不用放在心上。”
简直说着,扶腰走出巷子。
月头沉到树杈后,沈望京坐立难安,拿着美工刀走进浴室。
凌晨七点钟,班景回到出租屋,换掉身上的衣服,戴表走出房间。
门开,血腥味随风飘来。
他眉头一皱,手指轻摸鼻头。
目光向四处搜索空气清洗剂,忽地,看见端坐在沙发一端的沈望京。
一动不动,形如泥塑。
班景走上前,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没事。”沈望京缓缓摇头,脸色惨白如面粉。衣袖高高挽起,手臂上盖着白毛巾。
红线似的血水在底不断延伸,流向地面。
班景轻揉微肿的上眼皮,嗓音沙哑:“今天是简直的生日,你不参加吗?”
沈望京慢慢转头看向他,停了许久,才问:“我没收到邀请,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
宿醉甚是难受,喉咙刺疼,班景喝口凉水润喉,继续问道,“你和简直吵架了?”
“没。”
沈望京说,神色木然。
一如人偶,被抽走灵魂。
班景看着心慌,拿出自制的邀请函,递给他,“简直每年会过三次生日,一次是在爷爷奶奶家,一次是在家,元宵节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生日。我做东,邀请你来。”
沈望京抽出邀请函,轻念出上面的地点:“望月楼。”
班景说:“嗯,订的是西式。”
那地方最低消费标准元,沈望京忍不住问:“那你的钱还够换手机吗?”
“已经换了。”
班景抽出兜里的新手机给他看,“我不喜欢打游戏也不刷视频,平均每天使用手机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用这种低配版刚刚好。”
手机后盖标价799。
压力如山,沈望京站起身,慢声说:“能不能给我留点活路。”
班景一愣,“什么?”
“我喜欢简直。”沈望京拉开窗户,呼了口白气,平静地说出病态的观点,“你对他太好了,他还能看到别人给出的好吗?”
“哦。”班景点点头。
旋即,抱臂点明:“你还是不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