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泽州人和事,如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古建筑一样,不断后退着。
沈望京抽出整理好的文件夹,依次分外给车里的学生:“今天的作业。”
掌心上,试卷分量不轻,简直的感怀心绪被迫收拢,直面眼下的战况:“这么多啊?”
班景抬手接卷,摁动笔芯。
眼睛侧瞄着题目,试卷在腿上摊开的刹那,他争分夺秒地写出两行答案:“我们已经旷了早读,上午午两节是语文,要是交不上作业就死定了。”
别的科目还好,语文字最多。
简直不想写,“受伤可以请假的吧?”
“可以。”班景说,“只要你敢找你大舅说明情况。”
“啊!”
简直不敢,每年初六白大牛都会来他家做客,顺便分析一下他往年的学习情况。
答题完毕,班景拉动发酸的指骨。车子正好驶出隧道,他光速摁下拍照键,依次提交后,指尖轻点最新的通知。
“你们看群里消息。”
交卷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简直刚写下作文题目,不急不慢地去掏手机。
摸到一团空气,他忽地想起手机丢失的噩耗,哀声瘫向椅背。
沈望京看他一眼,拿出手机,淡声念道:“白大牛身体抱恙,学校将他调离主科岗位,新学期换新的语文老师来带课。”
班景说:“希望这次能来个正常的,千万别像刘雯,精神不正常……”
简直深受其害,垂首思索,“也不能这样说。每个人都有低谷期,既然我们接触到了,就不能化身雷雨闪电给她黑暗的精神世界多添负面能量。”
班景转头,视线越过椅背缝隙,望着呆头呆脑的好友:“那你以后想要怎么面对这样的人?”
简直说:“做太阳。”
班景没好气地说:“不行,你这也太圣母了。”
“那遇到有心理疾病的人,一刀捅死他才好吗?他们已经生病了,我们不该再恶意中伤。”
“没说让你伤害别人,关键在于刘雯动手打你,作为一个老师,她把从家里受到气发泄在学生身上,这是正确的吗?”
少年们各执己见,措辞犀利,逻辑清晰。
司机笑吟吟道:“心怀善意总没错的,如果遇到一个心理有疾病的人,你要用正确方法去纠正他,不应该去包容他来伤害你。”
“哦。”
车在高架桥上平稳行驶,简直写完一篇作文,翻动卷面,潦草检查两眼,轻拍沈望京的肩膀,“我手机丢了,你上学网登录我的账号。”
距离交卷时间还有半分钟,沈望京慌里慌张地接过他手里的试卷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