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飘应声,接过对讲机,条理清晰地讲清现在的处境:“我们从孤儿院出来后,途径班景家,填埋废漆的时候看到一具尸体,掩埋在他家屋后的大坑里。”
“还不小心……捅了人贩子的老窝。”
“嗯。”
韩飞的对讲机里嵌有窃听器,就算不交谈,他对这些事也了如指掌:“我已到涂夫潜藏的村庄附近,你们一定保护好自身安全,另外能不能派一人出来领路?”
“我。”
简直高高举起手。
“呵。”女孩扯唇冷笑,眼里多出几分嫌恶。
“你歇着吧。”
沈望京挑动眉梢,撞开积极立功的小人儿,将冲锋衣拉链一拉到底,冲着对讲机说:“小学生沈望京,申请领路。”
“最新消息,人贩子的手里可能有自制猎枪,威力足以致命。”
似警告,似威胁。
沈望京不以为然:“正好,我早就想死了。”
深弯的唇角没回扯平,便挨了清脆两掌。
简直狠狠抽打那无情的嘴,黑眼珠赫然瞪大,凶神恶煞地说:“不许你说这种话。”
“滚开!”沈望京钳住飞旋运作的手臂,狠狠一甩。
“你敢骂我?”
简直较劲,阔步追上他。
撩开帘子。
月光如浮水洒在泥雪交织的院里。
沈望京停步,回眸,训斥:“你到底明不明白天高皇帝远?”
“什么?”
上一秒聊的是态度问题。
猛一下子跳转到深奥的话意,简直摸不着头脑,运动鞋底摩擦着地面积雪。
沈望京搂住他的肩膀,拉近身距,侧头低语:“这种地方,包括山上的孤儿院,我们这种没经验的都能轻而易举地进来,当地警察是真的进不来吗?”
唇贴耳廓。
呼出的热气,如水泻进耳里,简直身体一颤,猛地站直,愤愤不平地说:“我知道这是官匪勾结,你不能去带路,万一他们打你怎么办?”
何止是打?
同伴身上有爱滋养出的天真。
沈望京轻拍他的肩膀:“想做的事还没半点眉目,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看到视死如归的架势,简直更不放心了:“让我陪你一起去,行吗?”
沈望京愕然一笑:“你确定不管人质安危?”
简直说:“有班景和余飘在。”
沈望京低头,唇瓣再次贴上那红透的耳廓,浅声细语:“他们可都是津泽州本地人,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