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袭来,余飘放缓咽水动作,流利地说出脑海里反复编辑的话语:“我是和清子谵他们一起来的,上楼梯的时候忽然失去了意识,睁开眼就在柜子里了。”
韩飞面上青筋鼓起:“你们这些小孩子晚上不在家睡觉,来上山干什么?”
“玩探险…”
自知理由太荒唐,余飘咬唇,哼出模糊的音调。
“没听清。”
韩飞侧耳倾听:“你再说一遍。”
余飘抬目乱瞟,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话,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简直摇头:“没有。”
韩飞脸色微沉,严肃地问:“你是在哪里晕倒的?”
“就是楼梯那边。”
“带我去看。”
对话不间断,班景扒拉着向下耷拉的眼皮,委婉劝说:“先别心急,等天亮再去。我们先浅睡一会,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没有反抗能力。”
余飘一颤:“这里真的有危险吗?”
她一语问出了简直想问的问题。
可惜,没人回答。
她转头看向唯一能交流的玩伴,细声泫诉:“清子谵不会丢下我跑的,更不会把我锁进柜里,难道这地方真的不干净?”
当然没有人会把好朋友锁进柜里。
不是人为,又会是什么呢?
“别说、别说。”
简直害怕极了,指尖戳进耳孔。弓身,下巴抵着膝头。
“鬼在哪儿?”
四肢冻僵,延伸出的疲倦烦躁足以推翻一切,沈望京拎起一条多余的破被,双脚呲溜一蹬。
“都去死!”骂着,他直挺挺地躺倒,朝着满是裂痕的天花板大吼:“不管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最好趁我睡觉出来咬死我,反正活着没意思。”
说罢,倒头就睡。
松弛与疯癫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遥遥领先的精神状态无人能敌。
简直不敢睡,顺手摘下毛绒耳罩,轻轻夹住沈望京的脸颊。
希望他能暖和一点。
天已拂晓,黎明将至。
渐渐地,光透过一扇完好的玻璃窗照进屋里。简直眨动干涩的眼睛,朝着窗上的霜花哈了口热气,依次叫醒熟睡的队友
“醒一醒。”
“我们得去院里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