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边将手令向周围的人展示,边道:“你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假冒朝廷公文!”
“胡说!”向驹急眼了,“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假冒公文?”
“第一,本公子经常看到各种公文,从没见到这么粗陋的纸张!这是草纸,又叫马粪纸,百姓上茅厕都嫌硬,而且见水稀烂,绝对不是公文用纸!”
苏澜口吐芬芳,大家都笑了,也议论纷纷,原来向驹镇长引为圣旨一般的所谓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的手令,不过是写在马粪纸上的假玩意!
“第二,公文上的印章,必须是公章,可你这是私章,而且模糊不清。所以这就是废纸一张!”
众人都大声喧嚣起来:所谓手令,不过是废纸一张?!
向驹既气愤又慌张,对喽啰喊道:“快,把手令抢回来!”
苏澜骑在马上,晃着手令,大声道:“各位,上面只写了,鸡鸣两省镇镇所几个字,没有一言半语提到征收来往车马、货物。”她眼色一黯,指着向驹道,“向驹,你就是打着知府和县令旗号来抢劫的盗匪,我们人人可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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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之!诛之!诛之!”百姓、商贾义愤填膺,朝着向驹逼近!
几个喽啰反其道而行,欲抢夺手令。苏澜一下收到袖中,其实是扔到空间去了。
看见喽啰们都快要欺到苏澜身边了,甘甜目眦尽裂,马鞭一扬,“啪”地一声,落在那几个喽啰的身上,瞬间就是衣服布片裹着血肉漫天飞舞,然后是这几个家伙凄厉的惨嚎声。
甘甜骑在马上,又是几鞭子,把人们扫离了苏澜。
向驹怒骂:“你煽动谋反民变!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话音未落,甘甜又是一鞭子,将向驹卷吧卷吧,撩到了天上,又一下子扫到地上。正好滚到杀四的马下。
杀四亢声道:“什么向驹向狗,给爷滚开!我看你这鸡鸣两省镇就是鸡鸣狗盗镇!爷走南闯北,还没见过你们这帮杂碎!”
向驹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懵逼、头昏脑涨。商客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一会儿功夫,向驹就晕倒了。
突然,山口方向传来一声响亮的哨音,然后由北飞驰而来一彪人马,总有四、五十人。全都是精壮小伙,高头大马,持刀荷抢,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挑头的一位,彪悍得活像一头黑熊,骑在马上,那马儿仿佛不堪重负,竟然是踉踉跄跄地跑来。
到了跟前,那黑熊滚落马鞍,滚到向驹跟前,将向驹摇醒:“怎么回事?”
向驹醒来,指着苏澜,咬牙切齿,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黑熊站起身,立马成了黑塔。马上就有几个家伙上前跟那黑塔哭诉。
苏澜听他们对话,知道黑塔就是南阳县令贾庄的儿子贾干。一看就是一个脑肥肠满,心狠手辣,鲁莽粗鄙的汉子。
听了喽啰的介绍,贾干一巴掌就把一个喽啰拍在地上:“手令怎能送给别人?”咦,还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家伙。
贾干转身向苏澜的马前走来,手一伸,像炸雷一样吼了一嗓子:“把手令还来!饶你不死!”
苏澜的胸膛一下爆炸了:“不知道贾干公子何德何能,能够决定本公子的生死?”
贾干看着面前这个弱鸡,一嗮:“凭你的小命捏在我手心里,想什么时候弄死你,就什么时候弄死你!”
苏澜哈哈大笑道:“贾干公子高看自己了,凭你?不妨打个赌,我们到汴京金銮殿走一遭,我将手令捧到皇上跟前之时,便是你贾家九族身首异处之时!你敢不敢赌?”
贾干杀意腾腾:“这有什么不敢赌的?只可惜,你到不了皇上的金銮殿!”他回身大吼道,“给我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他带来的那帮人纵马高呼,向着苏澜冲来:“杀啊!”
就在这时,一片树叶忽然飞了起来,看似轻轻飘飘,好似醉汉,摇摇晃晃,却方向精准,直奔贾干的胸部而去。
贾干正在好整以暇地看着手下取苏澜的小命呢,忽然见到一片树叶飞来,也不当回事。哪料到,那树叶离他两尺之时,忽然加快速度,加重力道,带着凌厉的杀气,向他扑去。
只听“丁”的一声响,树叶在胸前轻轻一点,又飞往别处。
贾干只感到胸口仿佛重锤碎了大石一般,他甚至听到了肋骨粉碎的声音,也听到了自己内脏破裂的声响,更是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完了!”
贾干高呼一声“完了”,就像被鬼打了似的,站在当街不动了,好半天才扑到在地,口一张,鲜血溅了满地。
大家正在惊呼,忽然不断有人坠马倒地。苏澜一数,包括贾干,竟然有十人倒地!
一叶杀十人,除了常乐还有谁?
可以开山劈石的树叶,杀人不过是轻轻一点而已!
苏澜忽然想起唐代大诗人的李白的《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