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再对我用激将法,桓钦。”应渊看着眼前不再掩饰自我,眼角眉梢都溢出邪气的修罗,操控着仞魂剑,飞身而上。
桓钦冷笑一声,运转起乾坤引挡住仞魂剑的剑刃,“哦?你不好奇,当年究竟是谁被玄夜所迷惑,生下了你?”
应渊眉头微皱,心中生出几分惊异,却是不动声色,只翻转剑刃,摆脱了乾坤引的掌控。
桓钦到底是在与玄夜的纠缠中受了伤,且还不轻,与应渊你来我往了几招后,即便有乾坤引这门制敌的邪功,也因为伤重而明显落入了下风。
他唯有一边暗自将应渊引往玄夜的方向,一边讥讽道:“我从前便想不明白,明明我立下的功劳更大,而你身上甚至还有修罗血脉,天帝却偏偏将最后的帝君之位给了你。直到今日,我总算知道,原来向来自诩公正的天帝,也不过是偏心徇私之辈。”
应渊对帝尊当初选择自己而非桓钦一事无从置喙,他也只是被选择的人,索性便闭口不谈,只是沉着脸,手上的动作更凌厉了几分。
桓钦一时不慎便被划伤了下颌,却也浑不在意,只随意地用手在伤口上轻抹了一下,便再度哈哈大笑:“应渊,你道为何天帝总对你另眼相待,你不会真以为是因为你虽身具修罗血脉,却是可以栽培的栋梁之材吧?”
应渊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盛,他看着桓钦,沉声问:“你若是想用言语乱我心神,这算盘只怕是打错了。”
“是吗?”桓钦笑得越发黑亮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笑弯了双眼又只剩下轻蔑跟漫不经心,“被天帝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真是可怜,但也难怪。毕竟天界的上始元尊,堂堂战神,却如凡夫俗子一样,被情爱所蒙蔽,竟是爱上了屠戮了这么多天族的仇敌,还为其生下了修罗的血脉,也难怪天帝不愿意承认你这个外甥。”
若不是方才目睹了玄夜的心魔——曾经的上始元尊化虚为实后,对方所流露出的失态,他还发现不了这个真相。
应渊乍然听闻自己的生母竟是上始元尊,惊诧之下,却又觉这些时日堆积在心头的疑惑迎刃而解。
为何他身体里会有上始元尊的元神,为何唯有他的元神能够修补上始元尊留下的结界,玄夜对他没有多少为父的慈爱之心,却又为何对他的分神这般上心,甚至不惜花费手段让方多病穿越界门,将他分散的分神带回。
这么说来……上始元尊也如玄夜一般,并未彻底身形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