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想到。
应渊面色沉重地将天帝的手放下,深吸了口气后才回答:“这处月牙疤痕,确实是帝君所有。”
方多病关切地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
应渊紧绷的眉宇放缓下来,看着他眼巴巴的神色慢慢吐出口气,未再掩饰心中失落地沉声道:“我没事,只是未曾想到……曾经的友人竟会做下这样的事。”
方多病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有些惊愕地看向仙棺中那张轮廓甚至称得上柔和的脸,“你是说……假天帝是计都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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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渊点了点头,“要练成乾坤引,除了需要九曜连珠的天象跟祭阵的高阶仙灵外,还需以金蝉翼凝聚足够多的天地灵气。”
“如此庞大的天地灵气,岂是一夕之间能汇聚而成?唯有将金蝉翼藏在某处,经年累月,方可成事。而这天界……又有哪里比天之角的布星台更合适呢。”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桓钦要这么做?
他这么想,便也这么问出口。
昨夜还湿润柔软的双眼带着冰冷跟锐光,天界帝君主杀伐的那一面让这张清隽的面孔带上了几丝方多病十分陌生的压迫感。
他并不觉得畏惧,反倒有些蠢蠢欲动。
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有些不合时宜,方多病快速眨动了几下眼睛,正要出声安慰,便见跟前的上神忽的侧过身去,金莲神器自他心口浮出,悬在上神身前,散发着微光地将他们一起罩了起来。
方多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边的云雾中竟带着一丝灰蒙。
这点灰蒙越来越多,颜色渐深,在被发现后以极快的速度汇聚到一起,幻化出一道人形。
来人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缓缓勾起了嘴角。
“自然是因为——欲望的沟壑,如何能被小小的仙职填满。”
玄夜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漫不经心,又似乎十分刻意地说出了藏了几万年的真相。
“哪怕调换了天界的血脉,桓钦本质上,也依旧是个修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