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环吟。
脚上的刺痛令她回神,她低头,看着蹲在身前为她擦脚的谢晏,轻声说了句:“疼。”
伤痕遍布的双足被他轻柔地捧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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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想起白日里在镇中见到失魂落魄的她,心中忍不住发疼。
那时她披散着发,一身纯白的里衣,赤着脚站在街上,无论自己怎么喊她,她都不应,只一味奔走救人。
即便后来为她穿上了鞋,最开始烫出的伤也已然在上头。
这伤口不能碰水,谢晏只能绞干帕子,一点一点为她将脏东西擦去,再抹上药膏。
“别擦了。”柳姒开口。
谢晏动作一顿,憋着一股气给她将药上好。
“第一微呢?”她问。
“在贤王的营帐中议事。”
突厥这次只偷袭东湖镇,说明大军还未到,派些前锋探探深浅。
偷袭东湖镇的成功,预示着北卫军的疏于防范,更说明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大齐召集军队赶来宣威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就是突厥进攻的绝佳机会,所以他们一定会赶在大齐的援军赶来之前,彻底发起进攻,抢占先机。
柳承明他们目前要做的,就是以北卫军几千的兵力,守住此地,不让突厥踏进一步。
想到此,柳姒也不顾刚擦好药的脚,径直走下榻。
谢晏见她这模样,再也忍不住,将要出营的她一把打横抱起。
声音中夹杂着压抑的怒气:“念念,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姒只道:“我要写信。”
见状,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缓语气劝道:“即便要写,你也顾忌着自己的身子,把鞋穿好,我替你磨墨,好吗?”
他眼中的担忧明显,柳姒没有拒绝,沉默着容许他替她将鞋穿上。
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她突然开口:“谢竹君,你是生气了吗?”
这话听得谢晏心头一痛,他抬首,就见挂在她颊边的一颗泪直直落下,打在他的手背上。
一瞬间,心中的怒气消散,他叹了口气坐在她身侧,将她抱坐在自己膝上,轻拍着她的脊背:“你该爱惜自己的。”
柳姒靠在他胸口,语气沉闷:“我今日救的那些人里,好些都是我昨日见过的,那时他们还拿着东西要送给我......”
转眼间,就成了尸体躺在地上。
“替我磨墨吧。”她道。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要尽快将信送到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