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听到楚姜临的反问,没有说话。
他转身看向那个早已看不见的永宁镇。
明明镇名是希望生活永宁,平平安安。
可是如今呢?
如今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各自逃难。
是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却还要牵着自己刚学会走路的妹妹,逃去安全的地方。
是那个挖掘了多日的女孩,最后捧起自己亲人的血肉,无声的落泪。
相比较而言,祁烨又觉得自己比他们幸运一点。
面对楚姜临的问题,他轻声答道:“楚兄说的这些,执政之人不在意。因为在有些帝王眼中,是没有自己的子民,那就更别说无辜之人了。他们无罪,可生在战乱中,我们依旧无能为力。”
被蒙上双眼的少年,薄唇轻启。
听到这话,楚姜临再问:“若是殿下是执政之人呢?”
“那也要有那个机会,不是吗?”祁烨回。
他没有替楚姜临解惑。
那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倘若有一天,他真站到那个位置上,他也不清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因为权利一词,可以吞噬人心。
“是臣逾越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楚姜临垂眸。
“楚兄,我现在只是十一。”祁烨语气里有些无奈。
他只想在楚姜临面前,当回曾经的自己。
因为他现在很难在自己的身上找回原来的自己。
“殿下就是殿下,礼节不能乱。”楚姜临回。
祁烨也不再回应楚姜临。
抵达西北边界的朔州城前,走在最前面的探子很快将前线的消息给带回来了。
“将军,燕国人在攻打朔州城。”
“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