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几人热络的交谈时,一道格格不入的嘲讽声远远传了过来。
“双腿残废的废物也来参加诗会吗?”
正在交谈的几人同时止住了声音,齐齐转头看向声源处。
云淙迎着众人鄙视的目光,迈着高傲的步伐,一步步走近云深和宋淮舟。
“兄长,小侯爷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带他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云深微微一笑,淡定的回怼道:“丢人现眼的不是你吗?四书五经都读到哪去了?不尊兄长,出口不敬,有辱斯文。”
宋淮舟的好友们也纷纷奚落他。
小主,
“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在叫呢,原来是云二公子,真是失敬了。”
“什么时候胸无点墨的人也能来参加诗会了?”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云淙被怼的哑口无言。
正当云淙准备无理取闹时,他身后的人及时拉住了他。
明卿打圆场道:“云二公子与兄长胡闹惯了,一时失了分寸,还望各位见谅,莫要怪罪他。”
几人也不想把诗会搞得乌烟瘴气的,影响宋淮舟的心情,就卖了明卿一个面子,没再和云淙计较。
明卿看向宋淮舟,“淮之兄,许久不见了。”
宋淮舟微一颔首,礼貌回应,“明卿兄。”
明卿又看向宋淮舟身边的司启,“启之兄。”
司启敷衍的应了一句,“明卿兄。”
似是被司启的态度伤到,明卿眸光微暗,垂眸告辞道:“多谢各位的宽宏大量,那便不打扰诸位了。”
明卿离开后,司启小声嘟囔了一句,“天天就知道做和事佬,也不看看自己维护的是个什么人。”
司启声音虽小,但依旧没有逃过云深的耳朵。
云深不着痕迹的朝司启看了一眼,在看到司启的姻缘线时,不由微挑了挑眉。
有意思,司启和明卿的姻缘线因为云淙的插入,似乎快要断了。
不过,只要有他在,这姻缘线就算是断了,他也能续上。
察觉到云深想法的333,疑惑的问道:“宿主,你不是向来都懒得多管闲事的吗?”
宿主怎么也和大人一样管起了别人的姻缘了?莫不是被大人传染了做月老的习惯?
云深捻了捻手指,“我自然是不想多管闲事,但只要能让云淙不好过,这事我就管定了。”
云深给他家小狼崽子看过面相,确切的说,是给宋淮舟看过面相。
宋淮舟的面相显示,他曾遇小人作祟,导致身有残缺。
所以,云深早就知道宋淮舟断腿的事不是意外,直到方才看了云淙的面相,云深才确定了这个小人到底是谁。
云深早就猜到那个小人一定是国公府的人,毕竟,当初就是国公府的马车失控才导致了宋淮舟断腿。
但云深确实有些没想到那个小人竟然是云淙。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云淙自小受窦氏教导,就是个既无脑又自大的傻子,却原来还是个恶毒的傻子。
只是云淙为什么要害宋淮舟呢?是因为嫉妒吗?
云深还真猜对了,云淙确实是因为嫉妒宋淮舟才谋划了这场“意外”。
过去的宋淮舟可谓是天之骄子,也是世家子弟的榜样。
云岭更是常常把宋淮舟挂在嘴边,说宋淮舟要是他的儿子就好了,以宋淮舟的本事,一定能帮他光耀门楣。
云淙日日听着云岭夸奖宋淮舟,但在面对他时,却只有贬低。
时间一长,云淙心里自然不平衡。
后来,宋淮舟年仅十五岁便中了状元,风光无两,云淙对宋淮舟更是直接从嫉妒变成了恨。
那日,云淙无意中听闻司启约宋淮舟在望安楼喝茶,云淙顿时心生一条毒计,他要毁了宋淮舟。
云淙偷偷尾随宋淮舟到了望安楼,然后掐准时机,使劲踹了马匹一脚,马匹受到惊吓,带着空无一人的马车开始横冲直撞。
云淙笃定,以宋淮舟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最后也正如云淙所想,宋淮舟为了救人,被马蹄踢断了双腿,自此消沉。
宋淮舟看着明显在发呆的云深,轻拽了拽云深的衣袖,温声问道:“怎么了?是累了吗?”
云深收回思绪,回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
宋淮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当然,就算宋淮舟问了,云深也不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