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终究没有那么做。
要忍住这种生理本能的冲动很难。
然而在她看来,生病的义行远比她更需要这些水。
我得把水喂给他……
……但是,好渴啊。感觉嘴里一点唾液都没有了。
一会儿,我还得出去找水……
……
喝一口吧。
就一口。
邬妮妮这样想着,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水壶,将它微微倾斜,让仅有的一点水流向嘴唇。
她捧着水壶的动作,就仿佛在捧着自己的生命一般虔诚。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只喝一口,但她最终还是没舍得。
邬妮妮只是让水触碰到嘴唇,稍微润了润干枯的表面,便重新将壶放了下来。
义行也十几个小时没喝水了。
他肯定也渴得很难过。
“睡着了?醒醒。”邬妮妮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喝点水吧。”
然而,身子倚着车门、头垂向玻璃那边的义行没有反应。
她之前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很紧张,生怕他是不是死了。
但现在,邬妮妮可以很镇定的轻轻扭过义行的脸庞,并马上清楚义行只是意识不清晰了。
他睁着眼睛,呼吸平稳。
没有昏过去。也没有睡着。
但他的双眼无神,根本没法做出什么反应,连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本能反应还是有的。
因此,根本不需要灌水。只要将水壶倾斜着凑到他嘴边,义行便会下意识将这些显得异常甘甜的水一饮而尽。
和任何一人处于干渴中的人一样,只喝这点根本不够。
那无神的双眼,也因此显露出了些许的情绪——它透露着渴望。
对可以把肚子喝涨的甘甜清水的渴望。
“抱歉……已经没有了。我得出去找水和汽油。”邬妮妮拧上盖子,对义行说着这些不知道能否被他听见的话,语气充满担忧和温柔:“在这等我哦,别乱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邬妮妮说完这话,便将两个腰壶别在腰间,把所有空水瓶和那个装黄桃罐头的玻璃罐装在背包里,背在了身上。
而所有的汽油桶,都尽可能多的被她用绳子绑在了身上。其余的两个则拎在了手上。
由于带的空桶太多,邬妮妮每走一步,身上便咣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