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看。
他看都没看,就把报告单随手塞在了轮椅的侧边口袋里。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说了句,“阿锦,我们回家吧。”
我一下子哭出来,蹲在地上,他怎么拉我我都不愿意起来。
这么多天,没有人知道我有多难。
我以前明明不怕打针的,可是,天天注射激素,真的很疼很疼。
我一个人做取卵手术的时候,我看着穿白大褂的医生,手心里一下子全是汗。
好不容易移植了胚胎,医生说要避免剧烈运动,我几乎就是动都不敢动了。
可是,前些天的难,好歹是有希望的。我一直跟我自己说,再疼再难受都要忍着,因为我和阿楠哥哥的宝宝马上就要住进我的肚子里了。
然而……
最难的就是刚才那一刻吧,我拿着报告单的手都在发抖。
我用右手按住发抖的左手,我才发现,我的右手也在发抖。
我真的没有办法不难受。
说服阿楠哥哥来做试管,给了阿楠哥哥希望,最后给他带来的却还是失望,我根本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
怎么面对他的期待,怎么面对他的失望。
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他?
我抬手擦泪,却发现,眼泪怎么也擦不干。
眼泪好像越擦越多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