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楠哥哥站起来没什么稀奇的,在龙城他有那么多复健的器材,好几种都可以让他站起来。甚至他日常用的轮椅,也可以调整成站立的状态。
但是眼前的阿楠哥哥,用的不是原先我见过的那些昂贵的康复器材,也不似从前那般被“五花大绑”束缚在器材上,而是借助了一台最简单的助行器。
我有点不太相信眼前所见,便没有急于推门进去,只是在门外偷偷观察起来。
助行器是最简单的助行器,但是阿楠哥哥身上还有其他装备——一种帮助他支撑身体的支架。原来这个支架才是关键,没有这个支架,阿楠哥哥自己恐怕还是没办法如此这般“轻松”地站起来。
杜斌在旁一边保护阿楠哥哥,一边带着他往前挪步。卧室面积不大,常人几秒就能从墙这头走到墙那头,可是阿楠哥哥,每一次迈步,都只能称之为“挪步”,挪行的速度,夸张点来说,甚至不如一只蜗牛。
我不知道在我回来前,阿楠哥哥已经“走”了多久,但是现在,他已经面露疲态了。他本就生着病,干嘛还这样折磨自己?他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他呢。
我推门进入卧室,开门的声音吸引阿楠哥哥和杜斌齐齐回头,结果阿楠哥哥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朝前倒去。
阿楠哥哥身前就是助行器,有助行器拦了一下,他并没有直接摔倒,只是半倚着助行器,而那助行器倒是有了倾倒的趋势,半边的轮椅已经翘了起来。
杜斌眼疾手快地拉了阿楠哥哥一把,我也赶紧跑到阿楠哥哥身边,撑起他的身体。
贴近他我才知道,他那一身僵硬的“铠甲”有多不舒服。
“阿锦,”他侧头看了看时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把课都调走了。”见杜斌可以独自扶住阿楠哥哥,我才空出一只手摸上了他的额头。还好,已经不发烧了。
“程姐,放心,迦楠哥的身体我知道,他要是还发烧,我铁定不能让他下床。”杜斌重新摆放了一下助行器,又让阿楠哥哥继续扶着它。
“就算已经不发烧了,也不用急着立马就起来复健吧?”梳妆台的镜子里,我的脸色铁青。
“阿锦——”阿楠哥哥示意杜斌扶着他坐下,然后挥挥手让杜斌出去了。
他坐在床边,没要我搀扶,竟也能坐得笔直。也是,他身上还有僵硬的支架。
“洛迦楠,”我站在他对面,板起脸严肃地说,“你中午还烧着,这才隔了多久,就下床了?而且,连轮椅都不坐了?”
“阿锦,”他撑着床的手只是微微抬了抬,身体还是向一侧倾斜了不少。我怕他戴着支架摔倒会受伤,赶紧坐到他身边把他扶稳了。
“就算还在发烧,我也得起来走动一会儿。你不知道,之前有一回,因为生病,我三天没有站立,结果等再站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后来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重新习惯站起来的感觉。”
“可是,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我看着满头大汗的他,心疼不已。
“有什么受得了受不了的?你知道天天躺着坐着,身体才受不了吗?杜斌新给我定制的这套支架,可以帮助我更长时间地站立,甚至可以走路,我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