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最早到饭店的。之所以来这么早,是因为阿楠哥哥要来安排一下菜单。
其实点菜是其次,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这家店最好的包间,是有台阶的,阿楠哥哥想在我的同学来之前,先让服务员把他抬到包间里。
安排好各种事宜后,我和阿楠哥哥就坐在包间里等我的同学了。
他表现得有些紧张,一会儿问我一句,“阿锦,他们到哪了?”
我握着他的手,跟他说我朋友分两拨来,快的那几个同学,还有十几分钟就能到。
“十几分钟啊?这么快?”他把自己的双腿摆了又摆,腿上的束带也是上上下下移了好几个位置。
我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阿楠哥哥,你第一次见我爸我也没见你这么紧张啊?”
“那不一样。阿锦,爸爸毕竟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他本来就认识我,对我有一定的了解。可咱们今天见的你这些同学,没一个认识我。我又已经是现在这样,如果不能给他们留个好印象,那是丢你的人。”
“我不怕丢人。”我凑在他的耳边跟他说悄悄话,他瞥了我一眼,“哼,阿锦,这么说,你是嫌我丢人了?”
天地良心,我哪有这个意思?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的左手手指一直处在痉挛的状态,我帮他捋了好几回,还是没什么用。
“阿楠哥哥,”我问他,“你最近是不是左手痉挛得特别厉害?”
他看着左手想了想,“也没有吧,不一直是这样吗?”
从我们重逢以来,我就知道他左手不好用。后来通过复健恢复了一些,可是一场脑出血,又让他的左手“一朝回到了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