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杜斌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我带着阿楠哥哥准备上楼。
杜斌秒回:我来了!
等电梯的间隙,杜斌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拎着两杯奶茶,递给我一杯。至于阿楠哥哥,他眼巴巴地看着杜斌,撇撇嘴,又轻轻“哼”了一声。
我知道,他这是无声的抗议,抗议只有他没有奶茶喝。
我从兜里掏出刚才唐医生给我的那颗大白兔,“阿楠哥哥,咱们不稀罕奶茶,我给你一颗大白兔,这个不比喝了睡不着的奶茶好嘛?”
他伸手接过奶糖,剥起了糖纸。然而他一只手终究是不方便,撵开了糖纸,却没办法将糖纸和糖完全分离,只得将带着糖纸的奶糖一起送到嘴边,再将糖纸取出来。
我没有帮他,这些他能做到的小事,还是他自己做为好。
电梯到了,我推着轮椅往里走,却发现轮椅怎么都推不动。杜斌把他的奶茶递给我说:“程姐,我来吧,医院这个轮椅可没有迦楠哥自己的好推。”
我这才注意到,阿楠哥哥现在坐着的,是医院的基础款轮椅。因为他一直卧床,自己的轮椅我们还没有从家里拿过来。而他受伤位置高,根本没办法坐这种轮椅,可他还是坐着这样并不能让他舒适的轮椅下楼来找我……
我站在电梯的角落,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我知道我不该骗他,可是不骗他,难道让他跟我一起因为我爸病危担惊受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