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痉挛渐渐停了下来,情绪也平复许多,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仍然复杂。
“阿楠哥哥,我找唐医生,是问我爸爸的事情,之前我爸胸口不舒服,来医院挂过他的号,他比较清楚我爸的情况。”
“爸爸他?”他一听我这么说,立刻紧张起来,双手死死撑着轮椅扶手,身体也坐得更直了一点,仿佛下一秒他就要站起来了。
“爸爸没事,就是跟我说这两天有点胸闷气短,所以我这两天常向唐医生咨询。阿楠哥哥,我就是怕你担心爸爸,影响你自己的病情恢复,所以没有跟你说爸爸的事情。”
他靠在轮椅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爸爸没事就好。”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再次说了句“没事就好。”可是配合着他看我那拉丝的眼神,我有理由怀疑他第二句“没事就好”,说的并不是爸爸。
我拨了拨他有些长的头发,此刻的他,莫名有种艺术家的气息。我又想起整日躺在病床上的老头,他的头发也长了,可是不同于阿楠哥哥,老头那半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邋遢。
等他们出院,我得给他俩都好好收拾收拾,打扮得精精神神的。
可是,我爸还有出院的那一天吗?
想到这儿,我的鼻头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可我绝对不能当着阿楠哥哥的面哭,我刚才的谎言,我都不知道他信了几分,如果我现在反应不正常的话,他恐怕马上就能察觉我在骗他。
我赶紧站起来,准备到他身后推他转方向等电梯上楼,他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阿锦,你的裤子怎么回事?”
我的裤子?我低头一看,裤子上满是灰尘不说,刚才下楼时摔的那个洞也异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