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有京城那边的压力,因为久攻不下,京城那边已经有人参他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了。
不用说,除了费江一党不会有别人。
不得已,他只能兵行险招。
欲钓大鱼,需上香饵,此时此刻,最大的诱饵,就是他!
为了能一战功成,顾琰秘密地制定了计划。
既然,蔚山能安排奸细在他营中,那么,他的行军布阵图也有可能被泄露,既然如此,那就那把最大的弱点露给他们。
他将兵力分散,刻意削弱了自己这边的兵力配置,还像之前围湖那样,重新把兵力打散,分散出去。
一处处营寨中,他这边囤积的粮草最多,兵力相对最薄弱。
另一边,他将三万人的兵马将通往东凌国的边境都封住了,以免狗急跳墙逃至东凌国,万一与敌国狼狈为奸,攻歼边境,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顾琰将计就计,以示敌以弱的计策。
计策虽好,可是赶不上变化,一切也都并非如他所料。
蔚山之主亲自带着人前来,放眼望去足足有六千人马,个个都是凶神恶煞,刀头舔血的悍匪。
一场惨烈的厮杀,从清晨直至傍晚,好不容易打退了土匪的进攻,但顾琰这边也死伤惨重,可是他等待的援军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肯定是有问题了。
蔚山的人马加起来不过一万多,先前两次轰杀,再加上他们这几次偷袭自己,损失的人马最少也有四千以上。
按理说这六千人马就是蔚山最后的一点家底了,那么是谁拦住了自己的援兵?
虽然接连两次被偷袭,顾琰损失惨重,但是他损失的人马也不过区区几千。
除去他此时身边的四千精锐,他最起码还有将近四万的援兵!
可是……
他的援兵呢?
暮色四合,凄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顾琰疲惫地起身,身上却传来了阵阵剧痛。
身先士卒地拼杀那不是没有代价的,一场大战下来,他身上多了三处刀伤,两处在背上,还有一处在胸口。
那些伤口此时已经结痂了,但是他刚才站起身来,那些伤口又再次崩开了。
“将军,您先褪了甲胄,上点药吧!”这时,一个参将手持火把走了过来,看着顾琰,低声劝道。
“大敌当前,我身为主将,怎能卸甲?”顾琰摇了摇头:“会动摇军心的!”
那参将名叫厉威,是影子卫之一,“您身为主将,何必如普通士卒般冲锋陷阵,须知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这又是何必?”
顾琰身为主将,五万人马的主心骨,按理说他这种人就应该坐镇后方,掌控大局。
但是,他也同样明白,他的副将厉威是何人派来的,他怎么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可以怠慢。
“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意,这些陪我剿匪的兄弟们,他们是我的下属,毕竟军中需有上下,但他们也是我的兄弟,生死与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