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寄风就宛如困在那透明琥珀中的蚊虫,哪怕拼尽全力也仍是动弹不得半分。
空气中,寒气流转,杀机毕露,北冥夜的怒火和绝杀已经压制不住。?
就在这时,北冥夜感觉到舒窈抓着他的领口的手动了动,然后,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气息是那么孱弱,“北冥,不要、杀他…你放了他吧!”
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似是为了让怀中人安心似的,勉强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看丫头的面子,我饶了他。”
话音一落,北冥夜周身的无形气场陡然炸开,地面上碎石四射,滚滚的烟尘被肉眼可见的小型旋风携裹席卷,足足蔓延了百丈远。
而寄风,也是直接倒飞着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一口逆血狂喷而出,染红了地面。
从始至终,北冥夜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压根没正眼看他,只是那一层护身罡气就是寄风无法逾越的天堑。
寄风就这样不甘且惊惧地看着他将舒窈带走,体内传来了骨骼碎裂的剧痛让他开口说话都困难,面对着北冥夜,他犹如孩童般孱弱。
来前,主子曾说过,不要让其他男人接近舒窈,可是,第一次强行阻拦就给办砸了。
没想到,那个人的武功竟然这样出神入化,或许,只有主子才能和他斗上一斗。
进了客栈,回到房间,珍珠和风尘二人看到北冥夜怀里抱着的女人,顿时心下一突。
“北冥夜,我老大怎么了?”风尘赶紧迎了上去。
北冥夜快步上前,将舒窈轻轻地放在了床上,转头吩咐风尘,“丫头的寒症犯了,你赶紧去找掌柜的,再拿一个炭炉来。”
风尘急切地问道:“寒症?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大得了寒症,严重吗?”
北冥夜来到床尾,将舒窈的鞋袜脱掉,疾色道:“严重,快去。”
珍珠见北冥夜毫无避嫌地做着男女授受不亲之事,面露惊色,忙跑过去接手,“公子,奴婢来帮小姐换掉湿掉的衣袍……”
床上,整个蜷缩在一起的舒窈,浑身冻得像是一块冰糕,连眉毛都挂了一层白霜,风尘心急又是害怕,老大这是怎么了?
“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北冥夜一回头,就见风尘泪眼蒙眬、神色慌张、一脸担心地杵在那儿。
这一厉声,惊得风尘缓过劲儿来,他腾地一下跑了出去。
再一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炭炉,和一个羊皮外形的热水袋,风尘将热水袋放进了舒窈的被子里,这才稳定心神,傻傻地看着北冥夜端坐在舒窈的身后。
舒窈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她紧闭着双眼,颤抖着身体,背对着北冥夜。
然后,就见他手指在舒窈的胸前快速地点了两下,瞬间点住了她的身体的几大要穴,紧接着,北冥夜凝聚内力护住了舒窈的心脉。
他宽厚的大掌,掌心覆上了舒窈的背心,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对方的体内,温暖的感觉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北冥夜精纯深厚的内力,瞬息之间,令舒窈的头顶冒出些许白烟。
珍珠和风尘守在房间,一瞬不瞬地看着二人,震惊不已。
半炷香后,北冥夜的额头已然沁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