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烛光影动,一身风霜的宫肇苌连夜入宫,他看向床榻上萎靡不振的擎皇,目露惋惜,“父皇,儿臣不愿去封地,请父皇收了旨意。”
擎皇一听,骤然怔住,“肇苌,圣旨已下,你想抗旨吗?”话音一顿,他缓了语气又道:“明日,你便去封地吧!”
看来,父皇是铁了心要将他驱逐京都,就连哄骗的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宫肇苌闻言,整个人变得格外冷漠,不似平日里温善之人。
他盯着面色顿感意外擎皇,道:“父皇,您为什么要逼儿臣去封地?您是担心儿会臣图谋不轨?还是试探儿臣是否会悬崖勒马?”
“儿臣心里清楚,如果儿臣应了您的旨去封地便是悬崖勒马,也是父皇给儿臣最后的体面,可若是儿臣不去,便是图谋不轨、执迷不悟,那么,父皇是想弃了儿臣,扶老三坐上太子之位吗?”
“父皇,儿臣到底哪里让您不满意?老是对儿臣诸多防范?”
说到最后,那哀痛的咆哮声震得擎皇耳膜生疼,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猛虎,怒火在胸中翻腾,连擎皇都惊住了,他没有想到,他连伪装都懒得做了,直接将话挑明了。
望向他不甘的眼神,擎皇承认道:“你还有脸质问朕?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私交大臣,结党营私,朕能容你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了。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你早有觊觎皇位之心,朕岂能容你在京城?”
宫肇苌闻言,仰头疯狂大笑,“哈哈……原来,父皇早已容不下儿臣,你早已疑心儿臣,你自知儿臣的势力越来越大……”
“所以,你便急不可待地封老三为晋王,就是想以此来平衡势力,制约儿臣?呵!这就是你对儿臣所谓的仁至义尽吗?”
“呵!可惜啊!晋王他并不领你的情,你以为这样做,他会感激你吗?心思深沉如他,就像是老四说的那样,他是回来报仇的……”
“父皇难道忘了,巫蛊之祸给他造成的伤害吗?是你对他不信任,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皇后死了、太子妃死了,还有他的舅舅也死了……罪魁祸首是谁?父皇您难道不清楚吗?”
擎皇没想到他竟往他的痛处上戳,一时气急攻心,“你……逆子!”
宫肇苌兀自在寝殿踱步,眸光寒彻,“如今,还真是多事之秋,父皇重病在床,燕王双虎视眈眈,老三又在外抗敌,掣肘不了儿臣,而你明知知道已经压不住儿臣了,所以想要唤老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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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你觉得老三在外自立为帝他会回来吗?”
一席话,刺激的擎皇面色涨红,咳嗽声也变得粗重急促,他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道:
“逆子,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伪装自己来迷惑朕,原来你一直野心不改…直到朕将你驱逐封地,你才露出真面目,憋了那么久,终于装不下去了……”
闻言,宫肇苌情绪失控地低吼:“你说对了,儿臣是憋疯了、装不下去了,这不都是被你逼的……这些年,儿臣的付出你看不到,儿臣的功绩、儿臣的努力,你除了怀疑就是警惕……”
“要么就将儿臣的各方势力分化,儿臣本不想恨你,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心性多疑,恶化了儿臣与父皇之间的关系。”
此时的他凌乱狂躁,仿佛是狂风席卷,赤红的眸子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任何掩饰,而是一片赤裸。
“你对儿臣疑心、对老四圈禁,可是老四岂能任由你摆布,所以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