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青眸光晃动，有心疼，也有体谅，“无事，你不想说的，便不必说。”

季颜抿了抿唇，看着他问：“易清葻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墨昭玉，其实，我的父亲就是你曾说过的，教导过你，却又背叛过你的阿兄吧？”

昶青垂下睫羽，黑眸一片深沉，“是。”

季颜心里轻轻一颤，“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是吗？”

他抬起眸，“是。”

季颜认真问他，“可怨过我？”

天地抹去的月儿的痕迹，却不会抹去昶青在墨家的一切经历。

他的心脏还是被他们挖出来过！

他还是经历过至亲至信之人的背叛！

想必在他的记忆里，对墨家，对墨昭玉，怀有滔天不可磨灭的恨！

这股恨，会延续至血脉亲人。

“怨过。”昶青没有否认，又说：“所以才会在他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故意不仔细照看你，故意给红敛对你下手的机会。是为夫自作自受……”

后来，他没有一天不悔恨自己的狭隘，竟然把恨意牵连到一个无辜的婴儿身上，害的她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