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看上去没太大变化，可是毛虫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化不开的浓雾，感受到他此刻的沮丧、空无、黯然、绝望......甚至还有万念俱灰！

毛虫蓦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它忽略了一件事，罪魁祸首也是最不好受的一个。

可是一想到他是咎由自取，毛虫就在心里暗示自己不要同情他，便用力绷着一张冷脸，就像是面对几辈子的仇人一样。

当扈看着毛虫摆出一张臭脸，暗暗的推了毛虫几下，反被毛虫恶狠狠的踩了一脚，痛的当扈赶忙咬住自己的手指，把呼痛声吞了下去。

昶青看了毛虫良久，目光由最初的一丝希望，到逐渐黯淡下去。

刚才感知到金蛊，他怀着最后的希冀见它，想从它那里看到一丝奇迹，可是没有。

她如果还在的话，金蛊不会孤身向北。

他下意识拂过自己的手腕，这里原本有一个并不十分好看却被他视如珍宝的手环，但是手环在那日他离开后不久，自动崩碎了，散为无形！

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扭转。

她死了。

什么也不肯留给他......

他将所有的愤怒用于追杀红敛的分身，亦从红敛口中得知，她那日挣断了命线，一心求死！

他不敢再回大易！

他没有勇气面对事实，因为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住。

他不想自己杀死了她之后，还继续失控，毁掉她来过的世界。

虽然这片世界并不完全美好，但是他觉得，她走过的地方，遍地生花。

他不想毁掉这里，毁掉这颗星辰，这是唯一让他保持着理智的缘由。

或许，他也不该继续留在这里，以免不小心践踏了她留下来的花朵。

昶青开口对毛虫说道：“准备回金族么？倒也挺好。”

毛虫切了一声，说道：“老娘往北边去，就一定是回金族么？”

昶青眼睛蓦然闪了一下，像是从未冷却的灰烬里重新燃起的火星。

当扈就问：“不回金族，你要去哪？”

毛虫语气不善的对当扈喝道：“叛徒！关你什么事？”

昶青蓦然问道：“你是去神药谷？”

毛虫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当扈更加不明白了，问它，“你和陆吾做了一千年的邻居，也没搞好关系，你万里迢迢去神药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