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完全没有意料到，老人开口第一个记挂的居然是自己冒充的人，姜绍文，难道不是一个遭家族丢弃的不起眼的旁系子弟吗？

老人神色恍惚，浑浊的双目中，赫然泛起了如波纹般的复杂情绪，苦涩、欢喜、亏欠......统统融合，化作湿润眼眶的一缕水花，而这些情绪波纹，在老人逐渐清晰的视线中，伴随着瞳孔猛然一个收缩，消失无形。

季颜知道，自己一眼就被识破了。

看来姜家本家，并不是绝对没有人见过姜绍文，这个老爷子就见过！

老人视线越过季颜，看着万宗禄，正色道：“......万......老怪，你怎么......来了。”

因为昏迷太久，老人声音十分虚弱沙哑，开口困难。

“当然是看你死了没有。”万宗禄倒了一碗温水，汤匙舀了喂他嘴边，姜老太爷现在浑身是针，不便坐起，喝了两勺水润了润嗓子，就对季颜说道：“你出去，我有话要和万掌柜单独讲。”

既然身份都被看穿了，季颜自然不好意思留下，悻悻离去。到了外面，把姜老太爷暂时醒来的消息告知众人后，便一人往来的方向走去。

季颜边走边思索，自己这一行的目的算是完成了吧？

虽然结果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只有一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姜老太爷会认识姜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