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昏沉的天色压进办公室,将陆柏宴的眉眼染得愈发冷郁。
他有些犹豫,身体顿了一下,幽深的眸光落在江瑶脸上,难辨情绪。
手指慢慢捏紧,骨节泛出苍白的颜色。
曾经同床共枕,亲密无间,最后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留在身边的人。
真的回来了?
江瑶眼神冷冷的,没什么温度,直接越过他,对一旁的钟老师说,“钟老师你好,我是来取平安扣的。”
钟老师站起身,“是陆总捡到的平安扣,他说......”
“阿瑶。”陆柏宴盯着她,低沉清冷的嗓音响起,“这三年,你到底去哪了?”
江瑶眼瞳微微颤动了一下,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笑着说,“不好意思陆总,我们很熟吗?”
气氛尴尬。
钟老师察觉到不对劲,不敢多问,悄悄离开办公室,还顺带帮他们关上门。
江瑶闻到一股微冷的冷香,冷冽深刻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烙印着陆柏宴个人标志的味道。
办公室里特别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
不同的是,陆柏宴眼里是无措和失而复得的喜悦,而江瑶眼里,却是毫无波澜的平静和冷淡。
“谢谢陆总,现在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了吗?”
江瑶伸出手。
陆柏宴沉默了一下。
这个曾经爱慕他,把他当唯一的女人,此时看向他的眼神那么生疏,即使眼角带着笑意,也看不到一点温度,甚至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心脏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
尖锐地疼痛蔓延开来,让他觉得胸腔都窒闷的厉害。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对不起,我没闲功夫听你讲故事。”江瑶神情淡漠地打断他,“陆总如果想找人谈心的话,可以去找专业的心理医师,谢谢你帮我保管平安扣。”
说着,从他手上拿过平安扣,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柏宴的脚就像是钢钉钉在了原地,耳边有尖锐的轰鸣,江瑶离开时冷漠的嗓音清晰无比,字字入耳。
她说:“还有,下次别再这么叫我了,听着让人觉得恶心。”
一阵一阵的痛感,如潮水般在胸腔里翻涌。
为什么?
难道把一个人从心里割舍掉,真的那么容易?
陆柏宴看着她的背影,破天荒地没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