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之后这十几年,你为何......”顾致礼说得有些艰难,但很快他也明白是为什么了。
因为那之后他对她只有强迫、掠夺。
她甚至恨他,如何还会同他说那些。
“那吴钦,你对他当真没有爱意。”
“他是个好人。”尤氏道,“我嫁给了他,便该对他一心一意,我不该背叛他。”
“我的心从未属于他,更不能那般残忍的对他,所以我选择跟他走,因为我的心里很煎熬,顾致礼,你能明白吗?”
“那之后没有,我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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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致礼,娇娇也是你女儿,你能不能对她好一些。”
“顾致礼,这是你欠我的,欠娇娇的。”
她拽住他的领子,眼中是急切。
“她想进宫,你便帮帮她,为她铺路,不好吗?”
顾致礼很久没见过似今日这般情绪起伏激动的尤氏了,她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她又骤然放了手。
“你若不应,我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吧。”
尤氏是想和离的,只权能压人,她被压制了十几年。
她无法和离,但绞了自己的头发还是可以的。
“反正你又不爱我,不爱我的娇娘,你只是想折磨我,那么如今折磨不是折磨呢?”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
“我居然还对你抱有期望,你早不是当初的那个顾致礼了。”
“不。”顾相忽然道:“我愿意帮她一把,便当从前的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尤氏抬眼看他。
他郑重其事道:“我会为她铺路,只要她安分守己,不要和嫣然争,我也会让人保护她,不会让太后为难她。”
尤氏听到他这句话,心中又不由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但她也无所谓。
只要他不反对娇娘进宫便好。
进了宫,又怎么能不和顾嫣然对上呢?
她又不由在心中冷笑。
这个自负的男人啊,他还是不信,不信娇娘是他的女儿。
归根到底他就是介意,介意她和吴钦曾有过的那一段婚约。
这些贵族子弟,永远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当然不会,嫣然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们姊妹素来感情好,嫣然还好心为娇娘的婚事操心,虽说后来好心办了坏事。”
“致礼,还是要谢谢你。”
顾致礼是同尤氏一同过来的,顾莞宁惊奇的发现,二人相比于从前,竟和睦许多。
而顾致礼看向她的时候,竟比从前还多带了几分耐性。
顾致礼对她说:“阿宁,事已至此,若进宫是你想要的,那为父会重新为你安排一个身份,让你进宫,也会让你姑母和姐姐护着你。”
顾莞宁饶有兴味的看向顾致礼,心中大抵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母亲为了她不惜忍着内心的恶心去 逢迎顾致礼,而顾致礼更是施恩一般的同她说这些话。
而她怎么能辜负母亲呢?
她坐直了身子,眼中有些欣喜,也有些感激,“父亲,你果真愿意帮我。”
“只是父亲,我这个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我是父亲的女儿,一辈子都是父亲的女儿,顶着旁人的女儿这个身份进宫,怎么可以呢?”
她眼中有期冀,又怯怯的咬着下唇,害怕被拒绝。
尤氏也看向了顾致礼。
“致礼,我也不想娇娇以后唤旁人‘娘’......”
尤氏还没说罢眼眶便红了,顾致礼脑门一热道:“好,我想想法子,大不了便多往肃王府那边泼几盆脏水。”
顾莞宁笑盈盈道:“谢谢父亲。”
她笑容更盛,看着顾相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他是不是觉得往后便可以佳人在怀,永远幸福?
那就送他一场美梦吧。
这一日里,是尤氏陪着顾莞宁一同睡的。
有母亲陪着,顾莞宁睡得极是好。
就是可怜了某人。
当天晚上,皇帝去了顾贵妃的宫中。
这让顾贵妃感到诧异,也十分惊喜。
她一整日担惊受怕,如今见到皇帝,心中安定几分,她道:“说来妹妹也是命苦,好在遇到了皇上,皇上又素来是个责任心重的人,您好好同姑母说,若只将妹妹迎进宫中,做个小妃嫔,想来姑母也不会十分拒绝,到时候臣妾也能在姑母跟前替妹妹说说情。”
皇帝抬眼,温润如玉的一双眼中却格外添了几分凌厉,“贵妃以为你甚至可以替朕安排事情?”
“还是贵妃觉得,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朕全然不知晓?”
“贵妃,你的马脚早在之前引太后去肃王府的时候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