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记24:一群有心机的毛绒绒

她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又热腾腾的面了。

云芜一头雾水地给她擦眼泪,一边纳闷,“小妹,是汤的味道太淡了吗?”

为什么要掉眼泪弄咸一些?

乌姀:“……”

徐寻娴抱着六床被褥走进来,跪在地上给他们铺床单,侧目对解轻山吩咐,“老解,你明日去多砍些柴,这几张大床不够,还得再做三张大木床,到时候直接拼起来。”

“对了,你寻个日子传信让那五个没事不要回来了,家里没他们的位置。”

她从一回来就开始忙,解轻山也跪下来帮忙铺床单。

云宜抿了抿唇,“明日,我和弟弟妹妹们也去。”

徐寻娴正要摇头,忽然看到了他坚定的目光,于是点点头,“好,那轻山,到时候你带着孩子们去。”

解轻山点了点头。

云宜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满足喜悦之色,像是想起了什么,脸颊微红,有些羞赧,“那我们该叫你们什么?可以叫你……娘亲么?”

他几乎把脸埋碗里去,后脑勺升起了热烟,不知道是他的脸烧的,还是鸡汤热的。

他们兄弟姐妹十二个从小就没有母亲,他开口说“娘亲”的时候都有些磕磕巴巴,十分生疏。

徐寻娴一愣,随后哑然失笑摇摇头,“你们不该叫娘亲的。”

云宜脸上的羞赧随即变得有些尴尬,不知所措了起来。

乌姀心里默默想:若是毛绒绒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

但是想必他们很介意。

徐寻娴又道,“我们都是七八百岁的人了,让你们叫我娘岂不占你们的便宜?若是不介意,可以唤我们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

乌姀捧着热汤面,十分震惊,徐寻娴夫妇虽然说不上很年轻,但也绝对不老,看上去和她远在清邬宗那对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差不多大。

按照凡人的年纪,约莫也才四十上下。

居然已经七八百岁了?

云宜被云柳一个肘击后才反应过来,破涕为笑,抹了把眼泪,“奶奶很年轻,一点都看不出来。”

吃完了面,认了个爷爷奶奶,乌姀作为残疾小妹,获得了和五个姐姐睡床上的权利。

她被簇拥在最中间,左右两边都是温香软玉,她动也不敢动,僵直着身体。

云柳把被子掖到她脖子下塞得严严实实,迷迷糊糊抱着她胡乱地拍了两下,呓语呢喃,“快睡啊,我们有家了,不用怕了。”

乌姀阖眼,窝在她怀里假寐。

深夜,感受到每一道呼吸都变得悠长沉稳,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眼神格外清亮。

轻手轻脚地钻出被窝,乌姀隐匿气息,绕开地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哥哥”们,顺利溜出了木屋。

临走前,她回头望了一眼木屋的方向,很普通的外观,但是天上地下,也不过这一间而已。

她还会回来的。

——

乌姀回到院内,离上早课还有两个时辰,晨光微蒙亮,霜雾气浓,万物洽然。

此时不练剑,难道等老了再练吗?

她重新执剑,在院内起势。

她练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两扇木门被打开。

君皎月打着呵欠,和从里屋出来的白枫鲤打了个照面,“早上好师妹,昨晚睡得好吗?”

白枫鲤揉了揉眼睛,流露出几分柔软,没说客套话,如实回答,“突然换了个环境还有些不习惯,昨夜翻覆难眠,直到夜深了才入睡。”

两人走到院子,看见薄汗涔涔,脸上红晕明显的乌姀,忽然呆在了原地。

“你不会……是练了一晚上剑吧?”君皎月小心翼翼开口,眼中写满了敬佩。

乌姀挠头,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她身后的大尾巴看,有些羞赧,“也没有啦——”

君皎月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她道,“也才三四个时辰……”

君皎月:“……”

卷狗竟在我身边。

她的眼中写满了对卷王的敬佩,郑重其事道,“那蝶儿师妹你要是变厉害了,请务必教我!”

乌姀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了,“那到时候师姐教我你的逃跑大法可好?”

换一个人君皎月可能就以为她在亏损她,可是小师妹眼底写满了真诚的“想学”,就容不得她生出一点揣测之意。

“好啊!”她欣然答应,还有些自豪,“我的逃跑大法可是从小在实践中一步步摸索出来的,可实用啦,村里那些小屁孩们后来都别说打我了,逮都逮不到我!”

乌姀更期待了。

白枫鲤饶有兴致地打量乌姀,眼神中并无恶意,反而有几分英雄惜英雄的敬佩,她性子一向冷,如今竟是破天荒的主动开口邀约:

“若是不介意,下次不妨也带上我?”

乌姀爽快地一口气应下来,“可以啊。”

君皎月默算了下时辰,知道不能再聊了,催促乌姀,“今天是你们入宗的第一天,不可迟了,快去洗漱,启程去动椿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