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幸平立即请了假，赶回家来。

路上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都说没有见到菲菲。

胡幸平报了警，警察也出动了，查监控，没见到菲菲出村口，也没有见到有陌生人出现。

折腾到第二天清晨，邻居家的那个男孩子才哭着说出了实话。

原来，因为天太热，他偷偷瞒着大人，带了两个妹妹去玩水，结果菲菲掉到河里被水冲走了，他害怕，回去没敢告诉大人。并且，也让妹妹不要说。

震惊愤怒心疼，恨不得要掐死那个男孩，什么情绪都有。

但最大的情绪是后悔与绝望。

如果他不去打暑假工，如果他把妹妹带在身边，可是没有如果……

菲菲的尸体打捞上来了，冲到下游的村子去了，漂亮的小脸，也被利石刮花了。

后来，那家邻居也搬走了，可能是怕胡幸平哪天做出冲动的事。

年迈的奶奶也在半年后去了，胡幸平成了孤家寡人。

他颓废了很久，后来想起妹妹说过的话，他经过体检后，去了部队。

……

“幸平，已经过去十年了，我知道，我们的安慰都无济于事，我们不是当事人，没法理解你内心真正的感受。但若菲菲有在天之灵，她一定会很心疼你，一定希望你好好的，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在的哦。”陆渺渺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

陆渺渺说：“我说，菲菲在哦。”

胡幸平猛然抬起了头，那双眼里透出来的希冀让人心酸。

“菲菲？菲菲，你在吗？菲菲！菲菲，你在哪？你是不是还不放心哥哥，所以舍不得离开？”

胡幸平恳求陆渺渺：“你说她在，能让我见见吗？”

“嗯，她在啊，一直在你身边。”

陆渺渺指了指胡幸平的钱夹。

胡幸平把相片拿出来，盯着相片看，好像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相片里的妹妹对他笑了。

陆渺渺将胡晓菲的鬼魂从相片里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