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对,手机。
谢祈渊站在细雨中拿出兜里的手机开机。
可偏偏网络在与他作对似的,加载好一会儿才看到女孩的信息:[弟弟,你吃饭了吗?我今天居然要加班哎,恐怕要忙到八点钟,唉...好困啊 ].瞌睡.jpg
[弟弟,你手机怎么关机啦?]
[弟弟看到信息了吗?]
看到信息的时间后,谢祈渊挥手告别了保安,攥住手机连忙转身跑了起来。
小主,
第一条是下午的信息。
后面两条是傍晚那段时间,而他那时候还在飞机上,因为多次辗转坐飞机,手机一直都忘了开机,去机场的路上他都还在对特助交接剩余的工作。
上一次这么忙还是在刚接手国外公司时。
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安排那么多工作给他。
他们是兄弟,公是公,私是私,他从来不会在工作上不配合,说到底,这些都是司家几代苦心经营留下的公司和产业,父母刚去世那几年公司经历了几年漫长而严重的动荡期。
要不是有爷爷在,司氏早就被有心人吞噬瓜分了。
现在好不容易重新稳固下来。
他也有责任和义务一起负担起这份重任。
所以,谢祈渊从不拒绝工作上的安排,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两边生意都经营的蒸蒸日上汇通天下,接踵而来的是一天比一天忙碌。
谢祈渊想打车,看见汽车就胃里一阵翻滚。
现在是港城市中心区,红绿灯多,跑步快的话没有堵车,十几分钟就能到姐姐公司楼下。
他身体养好后就有晨跑运动的习惯,跑十几分钟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太远。
最终,他选择了跑步。
谢祈渊觉得此生最狼狈的时刻,全部都给了这个糟糕的情人节。
人倒霉起来连跑步都能被口水呛到。
他就是那个倒霉的人。
离开游乐场一边跑一边看手机,刚才路上堵车耽搁了,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几分左右,眼看就要到三十,以这个速度,八点都到达不了。
少年举着手机敲敲打打正要回复信息。
[姐姐,我来公司找你....]
他打完最后一个字,周边树影昏暗,手机屏幕光线映照在脸庞上,迷糊了眼睛也游离了思绪,脚下一个没注意便踢到面前的矮墩石桩。
少年以整个人朝前的姿势摔了出去。
很狼狈。
手机呈365度角的旋转重重飞向马路,他侧身倒地,手肘剧痛,膝盖似乎青了一大块,幸亏本能护住了脑袋才没有砸在水泥地上。
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到马路上的手机被急驰而过的电动车无情碾压。
那是个外卖小哥,他急着送外卖,并没有注意到车轮刚才似乎碾到什么“石块”,几个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路口。
少年深吸着细雨冷风慢慢站了起来,脸色白得染上一丝病态,黑瞳略扩,低眉俯眸,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绕过栏杆。
看到手机屏幕碎成蜘蛛网后,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一股酸楚情绪渲染上来,今天似乎做什么都不顺利,他轻颤着指尖捡起地上那只破碎的手机。
走到安全区,借着路光检查身上衣服。
西装和裤子都浸湿了,依稀可见的泥土沾染在上面,很脏,很痛,很...狼狈。
少年的发丝全部都被细雨一缕缕打湿了。
他摸了摸兜里安然无恙的礼盒,抬手抹了一把雨水,额前碎发全部拢到脑后,脸庞苍白,可在雨水洗刷下仍然精致如玉,清贵气质犹在,有几分落魄王子的既视感。
谢祈渊眼眸暗敛,眉心细细紧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