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若时光倒转,只想求姣姣,三分真情。”
长鱼姣没有回答,只是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我的柿子树,你丢掉了吗。”
朝瑾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心里忽然涌现出甘甜的希望,那或许是他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在乾正宫养着,每日批折子累了便去看一眼,求求它啊,快开花,快生果,好让我求得昭仪娘娘的原谅。”
长鱼姣猜过朝瑾大抵不会丢了她的柿子树,却没想过他会将其移进乾正宫。
想起乾正宫繁华有致突兀多出的那棵,又倔又笨光秃秃的柿子树,让长鱼姣没来由的弯了弯眼。
有些滑稽的模样。
朝瑾还在继续说,声音透着几分轻松的自在,是得窥希望的坦然,
“记得小冰山吗,那只灰扑扑的鸟胆子大的很,追着你的柿子树就入了乾正宫,但我比姣姣厉害,能让小冰山停在掌心啄食。”
长鱼姣对此感到了惊讶,不由转过头看见了朝瑾得意的眉眼,轻哼一声,有些不服气。
在携芳阁养病的日子,那只小冰山吃了她不知道多少粮食,却总是冷冰冰的落在一旁,还要将他的那一份食好端端安放在摊平的干净的锦帕上。
怎么换了朝瑾,它就亲亲热热了?
“原来你瞒着我这么多事,可见不老实。”
朝瑾笑意微微收敛,闷闷的将大脑袋往长鱼姣肩膀一搁,
“姣姣,是你不肯往乾正宫走。”
自落水后,长鱼姣再没有去过乾正宫。
自然也看不见那棵光秃秃,但被养的极好的柿子树。
世间事,一饮一啄,只有定数。
在朝瑾恣意无匹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在如今成了钝刀子。
割的朝瑾没了脾气,还得哄着他的小祖宗。
可其实长鱼姣又很好哄。
除了那颗心被藏的严严实实,寻常并不爱让自己沉浸在不悦的心绪中。
可以说她豁达,又可以说,这些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事。
回到营地已是亥时,大多熄了灯睡下,却又被一道圣旨无情的叫起。
一群人慌慌张张的穿好衣裳,在圣上帐前跪落,听白榆朗声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齐山山匪为患多年,为祸一方,今有长鱼野,长鱼信领兵剿匪,讨伐凶逆,大功,授长鱼野为羽林中郎将,掌御林军,长鱼信辅佐有功,授为兵部职方司。”
旨落,激起千层浪。
一时间诸臣震慌。
“这,这如何使得!”
“皇上,皇上圣明,长鱼野不过弱冠,如何能掌皇上亲军,为御林中郎将呢!”
“是啊,皇上,皇上怎可任人唯亲,职方司掌军政,舆图,征讨,如何能叫这长鱼信担!”
在场没有蠢人,一为御林中郎将,一为兵部职方司,这,这不正好互相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