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我,实在是郁充仪脸皮又厚,声音又尖利,我只是想问一问相府夫人是否真心请我吉祥,她便惊叫吓我。”
说着长鱼姣抿了唇,纤长的眼睫颤颤的垂落,被朝瑾捧在掌心的小手抽离,抚在了心口轻轻拍了拍,声音又轻又可怜,
“吓的我心慌。”
朝瑾落了空的手生出了无限的空虚,又看长鱼姣这般惹人爱怜的模样,即便明知是小狐狸故意惹他心疼,他依旧是不受控制的为长鱼姣的话生出了怒意。
大掌在长鱼姣后背温柔的轻拍,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哄慰,
“莫慌,莫怕,朕在。”
长鱼姣依旧垂落着眼,只是抚在胸口的小手停止了轻拍的动作,好半晌才忽然笑出声,若不是朝瑾揽着她,只怕长鱼姣便要笑弯了腰。
待到笑意敛去,长鱼姣才缓缓抬头,半分适才的可怜委屈都不见,张扬的狐狸眼眼尾放肆的挑起,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在银珠宫裙的映衬下灿烂生辉,
“瞧见了吗,邀人唱戏也要引人入戏,如你二人方才那般,顶多算,马戏?”
这话忒狭促,听得朝瑾也低低笑了声。
却正如长鱼姣所说,邀人唱戏也要引人入戏。
方才郁充仪看见他的那一眼,眼中的光都快把人灼瞎了,就着还要在他面前演一出错漏百出的戏码,真是将他当傻子了?
而今也陪着长鱼姣玩够了,朝瑾恣意散漫的搂了搂长鱼姣,淡漠的写满无情的眼睛落向郁充仪,
“宸宫之中,以昭仪娘娘为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说着松开了揽住长鱼姣的手,负手而立,微微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瘫软在地的江兮,声音写满漠然的轻视,
“好大的架子,朕的昭仪娘娘即便要你性命,你也该笑着赴死。”
一句话说的寡情至极,唯有昭仪娘娘四字像是化了柔情在内。
前些日子他也会这样戏谑的,玩闹的唤她昭仪娘娘。
唯有此刻,长鱼姣看着这个恣意傲慢的帝王冷冽面容,挡在她身前,不问缘由的告诉江兮,朕的昭仪娘娘即便要你性命,你也该笑着赴死时,长鱼姣的心尖才忽然,好像被这一声昭仪娘娘拨动。
耳廓烧起一点不明显的热。
但长鱼姣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