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后第一次看清,她嫁的人是皇上。
是永远不可能为她独属的皇上。
可先皇待太后太好,好得太后近乎忘记了这个事实,才在听闻宁妃有孕的消息后怒急攻心,险些失了孩子。
那是太后第一次对先皇动了真怒。
她将自己关起来,不肯再见先皇,可先动了情,又如何能轻易割舍,在先皇无数次的道歉和各种补偿下,太后妥协了。
或许是为了孩子,又或许是为了他们之间的情。
其后先皇待太后越发的好,可这份好却始终让太后失了最初的安稳。
直到后来宁妃对朝瑾下手,太后才猛然醒悟。
她绝不要一生陷在这样不安稳,酸甜交织的镜花水月中。
于是她点燃了宁妃的寝宫,扇的朝玄澈聋了耳,逼先皇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那日先皇不曾动用大军拦她去路,她是真的永不会回宫。
此后数年,先皇独她一人,她也终于找回了原有的甜蜜。
可直到在慈宁宫看见扶光满含温柔的看着疏清的珍昭仪时,太后才恍然发现,或许,她心中永远藏着这根刺。
她爱先皇。
很爱,很爱。
正因如此,她才分外痛苦先皇将如梦幻般的爱恋打破的那一刻。
帝王之爱,若非极致,只会伤人伤己。
“元若,本宫至古稀花甲,也是个小心眼的老太太。”
“太后娘娘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朝瑾转身回到宸宫时,可不知从来疼爱他的母后竟也存了看他笑话的念头。
“皇上。”
胥院正小心的凑上前,看的朝瑾心跳一顿。
担忧尚未升起,便在胥院正的回禀声中化作了怒意,
“皇上容禀,臣,臣今日为昭仪娘娘诊脉,发现娘娘应是......应是服了避子药。”
朝瑾双手猛的握紧。
定定看了胥院正许久才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怒气冲冲的回到携芳阁。
长鱼姣搭着披风正坐在秋千架上微微摇晃,金翼使甩着毛绒绒的大尾巴绕在长鱼姣裙尾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