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握住了长鱼姣顽皮的指尖,朝瑾轻笑一声,交叠了双腿,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温卿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越发精进。”
温宁昭不自觉的皱了下,视线却是不受控制的落在了被男子大掌包裹的柔荑上。
只落出几点葱白指尖,在男子微暗的肤色衬托下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温宁昭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在这样的情景下脑海中想的却是珍昭仪的手实在好看。
敛下冷淡的眸色中升腾起的几分火热,温宁昭挺直了身板不再做出违和的谦卑模样。
“皇上既对臣与阿晚有气,臣认罚便是,本就是臣管教不严,让阿晚左了性子,臣逾矩请求是臣之过,从此往后臣再不敢提。
上天山一事臣定会命人上心,还请皇上谅臣怜妹之心,让臣为朝廷将功折罪吧。”
长鱼姣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又些微的放松,也瞬间明白了温宁昭为何可以在短短六年时间成为朝瑾的心腹重臣。
许是因自身强大,朝瑾并不是一个忌惮贤才的帝王,正如她引长鱼野到朝瑾跟前时,长鱼姣悍不畏死的凶狠打法和意气风发的豪言,并未让朝瑾心生不喜,而是大方了给他展现的机会。
温宁昭这一番言论,起头一句不似寻常君臣之间的恭敬,倒有几分好友之间的无奈。
其后是干脆利落的认错,认自己教导不严之过,认温宁晚之过,更是认下他以臣子身份逾矩之过。
先提旧情再认错。
最妙的还是他将上天山寻天医一事放在心上,却更明白了他身为朝瑾信任重用的大学士应该做什么。
也正如长鱼姣所想。
在温宁昭说出为朝廷将功折罪的话后,朝瑾心里的不满才总算散去几分。
于他而言,温宁昭可以重情重义也可以为己谋私。
这是人性,无可避免。
但他给予了温宁昭旁人求都求不来的重用,他却以此想要威胁他,便是大忌。
他并不要求朝臣皆是一心为民的青天大老爷,但其身上的担当必须高于私情。
“宁昭,既知有过便安心反省,将天医请回,再忙不迟。”
温宁昭认错,他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该有的惩罚他亦该接受。
温宁昭沉声应是。
在春雨淅沥中缓缓退场。
只是离开梧星台时温宁昭忽然停步一瞬,想起这些年来他许久没有这般,失去本该拥有的权利,也并未达成来时的所愿。
珍昭仪,长鱼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