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一副坦然接受,全无不可的样子,倒像是十成的诚恳。
想了想朝瑾又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美人榻边坐下,从怀中掏出颗乌漆嘛黑的不规则药丸,递到长鱼姣眼前。
本还陷入在浮浮沉沉纷乱情绪中的长鱼姣在这颗坑坑洼洼,不甚规则的药丸出现时,怀疑朝瑾想直接毒死她的荒唐情绪竟是瞬间将心中酸楚盖过。
被带着冷意审视的目光看的朝瑾不自然的刮了刮鼻子,
"姣姣不觉得它眼熟吗?"
说着朝瑾还全方位的捻着药丸,力求让长鱼姣看清楚这颗药丸每一处不规则的棱角。
顾盼风流的桃花眼透着期待,看的长鱼姣一时莫名起来。
直到鼻尖传来的阵阵药香,长鱼姣才恍惚想起。
在那本小册上,她曾画过一颗有棱有角的圆。
其下批注了:甜的药。
正是朝瑾想用极苦之药杀她的威风,却发现她极为畏苦那日,命了太医院将往后送到携芳阁的汤药都换做药丸。
只是那圆画不漂亮,是她画技不好,朝瑾拿这样一颗药丸来是何意思?!
“你在讥讽我画的圆丑?”
朝瑾期待的瞳孔猛的一缩,看着掌心刻意被制出棱角的药丸,又看了看长鱼姣漂亮到令人惊艳的手。
天地良心。
他万万没想到,能写出那样一手好字的长鱼姣,于画一途,竟是连个圆都画不规整!
解释的话瞬间卡在喉头,本想邀功自己有多认真多在意长鱼姣的朝瑾,动作利索的推开窗,把手心的药丸往窗外一扔。
没事儿人似的摆摆手,脸上写满了无辜,
“那是什么脏东西,都是太医院敷衍了事,朕回头重重责罚!”
长鱼姣被朝瑾气笑了。
掀开榻上的薄毯就往朝瑾怀中一塞,气闷的给自己猛灌了一口茶。
按理说书画相通。
她既能习好字,即便画不成大家,总也该能入眼。
偏偏书写时温驯如意的笔尖,一道开始作画,就弯弯扭扭的不像话。
到得最后连个圆都画不规整。
在长鱼家时她没少暗夜点灯习画,最后发现,或许她此生大敌就是画技。
此刻被朝瑾这样玩笑,心里那股子不服输又蹭的冒了上来,冷着脸偏过头看向朝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