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如此,如此玩弄于他。
分明是她邀他入夜观人间星河,是她经过桂香,也要捞一帕子香味送他。
分明是她说他们有缘,是天上扶光海中鲛。
分明,分明是她醉后说的,
“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阿瑾。”
私服避子药,巫蛊风波。
哪一件不足够他赐死!
幽禁一月,他甚至下意识命人看守携芳阁。
所为不过是知晓后宫吃人,真让那些人如入无人之地,只怕轮不到他想好究竟如何处置长鱼姣,她便要死在宫中。
知晓皇后吩咐御膳房不可苛待膳食,他也随她去了。
他朝瑾,堂堂大雍帝王,何曾如此卑贱!
卑贱到她可如此轻易的将他真心践踏!
自虐一般,朝瑾掌心被自己沤出血痕,却依旧红着眼往前翻看。
他倒要一次看清,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胆敢如此戏弄他!
翻过一页,是墨迹被晕开的皱痕。
没有字迹,但仿佛是她哭了。
朝瑾冷笑一声,哭?待他看完这本册子,他要她哭都哭不出来。
继续向前,飘逸俊秀的魏夫人字再次跃然纸上,
“爱屋及乌,不爱我,方不及他人。是我错了吗,所求甚多?”
朝瑾咬牙,她难道没错吗?
所求甚多却吝啬的不肯交付半分真心,简直是大错特错!
如此愤而生恨的情绪,却在又一行字中陡然被浇灭半簇火焰,
“暂且,信你。
不要欺我,我最厌恶欺瞒。”
朝瑾眼中浮出几分茫然。
此言他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