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顾嫣充仪,至于珍姬一事,皇儿当会给众人一个交代的,”
太后的话宽容至极。
若是寻常,有后妃大逆不道的私服避子药,不当场赐下白绫鸩酒都算是好的。
更遑论珍姬还深陷巫蛊之事。
可到底是自己生的儿子。
太后一眼便瞧出来这个最令她骄傲的儿子,身上的颓唐。
处置后妃,堵住悠悠众口固然重要,可什么也越不过她的儿子去。
由元若姑姑扶着离开时,太后叹息着拍了拍朝瑾的肩膀。
这一拍倒是让朝瑾越发颓丧起来,冷冷说了句,
“一月后,朕自有定夺。”
回到乾正宫,朝瑾将众人挥退,负手而立窗前,看着窗外云卷云舒。
是个极好的天气,却是极为糟糕的一日。
“若皇上爱我,我便喜欢皇上三分。”
朝瑾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哪里有三分呢。
这个骗子连一分真心也不愿给他。
相识至今,恐怕是方才那声恨,蕴藏的情绪最真。
枉他自诩风流人间客,竟是被这样一个小骗子耍的团团转。
什么天上扶光海中鲛的缘分。
全都是假的。
“白榆,看好携芳阁,一月后带着胥院正去。”
白榆沉默的躬身等候下文,却迟迟没等来后半句话。
带着胥院正去携芳阁,之后如何?
朝瑾自己也没想明白。
想到被夏至捡起收回匣子中的避子药还在携芳阁放着,朝瑾忽然问,
“她还会吃那避子药吗。”
白榆在这声轻问中霎时冒出了冷汗。
“奴才,奴才想,珍小主,或有隐情呢?”
朝瑾闻言睨了白榆一眼。
“隐情?不过是,不喜欢朕罢了。”
“一月内,朕不想再听见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他堂堂天子,难道还要做求而不得的痴情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