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贵人诞下怪婴一事,便理所当然成了禁忌。
即便没有谣言,没有旱灾,又有谁能接受皇室出现这么一位皇子呢?
如果有这么一桩往事存在,那么送到携芳阁的这两樽胭脂红菊瓣瓶出现了两年前慎贵人宫中同样的渗血之状,便可以轻易勾起朝瑾对尘封往事的愤怒。
更何况,朝瑾是知道的,她宫中的夏至曾是慎贵人身边的洒扫宫女。
凌厉的视线猛的投向李德常,
“李公公确认无人知晓夏至曾在慎贵人宫中伺候?”
李德常不是傻子,珍小主能想到的事,他也早早想到。
正因如此,李德常才分外为难,
“毕竟是活生生一个人存在过,奴才实也不知,何人知晓夏至的真实身份,但奴才能确定,无人知晓绿之曾留与奴才这封书信,将慎贵人怀胎时的异样道明。”
若如此,那设局之人必定就是三年前设局害慎贵人之人。
只是让长鱼姣不明白的事,一个贵人罢了,纵使真诞下皇子,也值得幕后之人如此大费周章的设局谋害吗?
暂且将慎贵人一事压下,长鱼姣缓步走到窗边,将窗户猛然推开。
带着寒意的风呼啸扑面,长鱼姣合上眼,在风中缓缓沉下心神。
慎贵人之事只能证明,若那两樽胭脂红菊瓣瓶当真有异状会在雨天渗出血珠。
鬼神之说的手段全看朝瑾信或者不信。
顶多是引人慌乱......
长鱼姣忽然睁眼,眸色清清望向窗外沉甸甸的红色柿子。
吓人,慌乱。
原来是这样。
何贵人送来的那颗腥臭而确保人能有孕的药丸,早被她交予秦渐书查验。
秦渐书道此药或许真有助孕之效,用药却极为霸道。
服下此药得来的胎,不稳,极易流产。
嫣芳仪和陶微仪的胎未满三月,本就是最惊险的时段。
如此时又叫其二人入了携芳阁,看见所谓瓷瓶渗血的诡异现象,受惊而小产,合乎情理且不需要证据。
那么她便不得不背上两条人命和不详之召。
更有甚者,因为夏至在她身侧,是否会有人跳出来说,是她故意仿造三年前慎贵人宫中诡异现象而惊嫣,陶二人的胎呢?
指尖在窗棂轻轻叩响,长鱼姣微微眯起眼。
漂亮狡黠的狐狸眼中蕴藏着沉沉风浪。